气,无比想撒出来,在家里不行,在公司不行。
不知道怎么了,就借着和斯见微吵架的劲儿,全撒了出来:
“你现在是不是觉得特别爽,特别高兴?我当初不听你的,现在遭了报应,踩得全是坑,你高兴了吧?”
阮流苏觉得斯见微挡在她面前,堵得慌,她用力推了一把他。
没推动。
她最近过得真的挺烂的,所有事情都是一团糟。
去年下半年公司莫名其妙没了,找工作焦头烂额,好不容易新入职了,工作上很多都要重新学,交叉专业知识整合起来非常麻烦。
下班了还要面对江颖的催婚,尤其是两个人相亲的时候,把条件要求放到明面上,有点太打击人了。
名下有什么不动产,存款够不够买婚房,工资收入怎么样,家庭如何,父母是否健康,退休工资多少?
这些本来是隐私的东西,突然就像先决条件一样被摊开说,很多男人一看阮流苏照片,特别殷勤。
听完她的条件,知道她还欠了这么多外债,就开始挑三拣四。
她就像个不值钱的花瓶,有时候真挺伤自尊的。
昨天最难堪的场面又被斯见微撞见了,他这种天之骄子怎么会懂凡人生活的痛苦?
他只会像现在这样高高在上,看她笑话。
阮流苏又推了斯见微一下,声音里的哭腔还在忍着:
“你说话啊?刚才跟我吵的时候不是挺会说的吗?现在哑巴了吗?”
柔软的人被逼到某种份儿上,也会变得咄咄逼人。
她用这种愤怒来掩饰自己对生活的无力。
斯见微记起上一次阮流苏这么发脾气的时候,还是在他们伦敦的家里,那个时候他年纪小,不明白,只会和她争论,和她讲道理。
现在想想,他那会儿真愣,讲什么道理啊。
斯见微捏住阮流苏手腕,把人往怀里一拽,用力地抱住她:
“我怎么会高兴?看你红眼睛我他妈都要心疼死了。”
他声音有点哑,仔细分辨,满是苦涩和委屈。
察觉到阮流苏的抵抗,斯见微手上又上了点力气:
“想大声哭就哭,有气都往我这儿撒,我要是敢笑话你,我就是王八蛋!”
“你本来就是王八蛋。”阮流苏又掐了他两下,挣脱不开斯见微的力气,她索性抓着斯见微的衣摆,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