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他的母亲不是不爱父亲,而是太爱了。
原来他的父亲也不是被逼疯,而是殉情。
原来他不是什么天生的疯子,他只是一个被骗了二十年的,傻子。
“呵呵”
一声极轻的,仿佛从胸腔最深处挤出的笑声,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骆州行缓缓抬起头。
他的眼眶红得吓人,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,却不再是痛苦和绝望,而是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,平静。
一种暴风雨来临前,死一般的平静。
那头被勉强压制了二十年的野兽,在这一刻,彻底挣断了名为“自我厌恶”的枷锁。它舔舐着利爪,猩红的瞳孔里,终于倒映出了它真正的猎物。
他看着镜子里,那个依旧紧紧抓着他的手,满眼担忧的女孩。
然后,他笑了。
那笑容里,带着点自嘲,带着点如释重负,更多的,是淬了冰的森然杀意。
“栀栀,”他开口,声音沙哑,却异常清晰,“我想杀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