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朕唐突了佳人。”他微微颔首,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,“朕,心悦栀栀。此来,并非儿戏。”
此话一出,院子里更静了。
沈母惊得倒吸一口凉气。
沈栀也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,一颗心怦怦狂跳,又甜又慌。
她偷偷从凌叙宸身后探出脑袋,去看父亲的反应。
沈经义的脸色,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。
那是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死寂。
他盯着凌叙宸看了许久,久到晨间的露水都快凝结成霜。
然后,他缓缓地,做了一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“既然陛下不是在说笑,那便请吧。”
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,却带着一股严肃,“寒舍简陋,不知能否请陛下入正厅,喝杯茶?”
“喝茶”两个字,被他咬得极重。
这哪里是喝茶,分明是三堂会审。
半炷香后,沈家正厅。
凌叙宸拒绝了主位,然后被“请”到了客座的首位。
对面,沈经义端坐主位,面沉如水。
沈母和沈清和分坐他两侧,一个忧心忡忡,一个在努力维持严肃的表情。
而沈栀,则被她爹一个眼神,勒令坐到了沈母身边,离凌叙宸隔了十万八千里。
她想开口,却被母亲在手背上轻轻拍了一下,示意她稍安勿躁。
夏禾作为知情人,战战兢兢地奉上茶,然后逃也似的退了出去。
沈经义端起茶杯,用杯盖轻轻撇着浮沫,却不喝,只听着那瓷器碰撞发出的清脆声响,一声一声,敲在凌叙宸的心上。
终于,他放下了茶杯。
“陛下,”他开口了,称呼依旧恭敬,语气却截然不同,“方才在院中,陛下说心悦小女,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?”
来了,盘问开始了。
沈栀紧张地攥紧了手帕。
凌叙宸正襟危坐,答道:“自宫宴初见,便已倾心。”
“哦?”沈经义挑眉,“那为何当时不说,反而要等到今日,用这种翻窗入室的方式,来表达心意?”
“翻窗入室”四个字,他说得又慢又清晰。
凌叙宸的俊脸,罕见地浮现出一丝不自然。
饶是他脸皮再厚,被未来岳父当面戳穿这种行径,也难免有些挂不住。
“是朕情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