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尖的力道,那不是要弄疼她,而是一种失而复得后,依旧心有余悸的紧握。
她反手,用指尖轻轻挠了挠他的掌心。
那动作,带着安抚的意味,像在驯服一只焦躁不安的大型猛兽。
“现在见到了。”她的声音又软又轻,“往后,日日都能见,时时都能见。”
凌叙宸没有说话。
他只是低头,极其珍重地,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吻。
然后,他顺势握住她的脚踝,将她那双小巧的绣花鞋褪了下来。
沈栀的脚趾下意识地蜷缩。
他却只用指腹轻轻摩挲过她细腻的足弓,便将她整个人抱起来,稳稳地放在了床榻里侧。
婚床上早已备好了食案,上面是交杯酒。
他端起酒壶,斟满两只青玉杯,递给她一杯。
“喝了它。”
沈栀接过,依着礼数,与他臂弯交缠。
鼻尖萦绕的,全是他身上清冽又霸道的龙涎香。她能清晰地看见他滚动的喉结,感受到他手臂下那结实贲张的肌肉线条。
这个男人,是她的了。
一饮而尽。
凌叙宸放下酒杯,像是终于完成了一件悬心许久的大事,浑身那股紧绷感才稍稍松懈。
他忽然从身后端出一个食盒,像是在变戏法。
“魏忠让人备下的,都是你爱吃的。”
食盒打开,热气腾腾。
水晶虾饺,蟹黄烧麦,还有一碗煨得软烂的鸡丝粥。
于是,大宸王朝最尊贵的帝王与皇后,在这洞房花烛之夜,做的第一件事,不是旁的。
而是头挨着头,极其接地气地吃起了夜宵。
沈栀吃得心满意足,凌叙宸却没动几筷子,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。
仿佛她吃东西的模样,比世间任何山珍海味,都更让他餍足。
用完了夜宵,凌叙宸牵着她,走到窗边。
窗台上,摆着一个精致的紫檀木花架,花架上,是一盆绿油油的,长势喜人的野草。
那株夏枯草,比沈栀送来时精神了不知多少,其中一根茎上,还冒出了一片嫩绿的新叶。
“三天前,长了新叶。”
凌叙宸的语气里,有种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炫耀,像个想得到先生夸奖的孩子。
沈栀伸出指尖,用指腹虚虚拂过那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