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让她再也无法挺直腰板做人。
李家自然不可能再要她这个“冲撞圣驾”的疯妇,一纸休书断得干干净净。
或许是那所谓的女主光环还在苟延残喘,她居然就这么活了下来。
只是人,彻底疯了。
她衣衫褴褛,浑身污臭,在各个城镇间流浪。逢人便死死抓住对方的袖子,眼神浑浊地喃喃自语:
“如果如果能让我再重来一次,我一定不会选离开的”
“暴君怎么了?疯子又怎么了?那泼天的富贵和权势,是我的都是我的啊”
路人只当她是可怜的疯子,避之唯恐不及。
而命运,从来不会眷顾一个愚蠢的人两次。
回宫的龙辇上,凌叙宸从上车后,就一言不发。
他没有坐回自己的位置,而是紧挨着沈栀,将她牢牢圈在自己与车壁之间,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囚笼。
他握着她的手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。
沈栀也不喊疼,就那么安安静静地,任由他握着。
她偏过头,看着他紧绷到极致的下颌线,和他那双沉沉望着窗外,不知在想些什么的墨色眼眸。
他还在后怕。
沈栀心底微软,空着的另一只手伸过去,指尖轻轻戳了戳他紧抿的薄唇。
“陛下。”
男人身形剧震,终于缓缓转过头来。
“生气了?”沈栀弯起眼睛,指尖在他唇上不轻不重地画着圈,“气我没让你当场把她结果了?”
凌叙宸的喉结滑动了一下,幽深的目光留在她脸上,依旧沉默。
“哎呀,当着佛祖的面见血,多不好。”沈栀自顾自地说着,语气轻快,“而且,让她那么痛快地死了,太便宜她了。”
她凑近一些,温热的呼吸拂过他的脸颊。
“让她清醒地、卑贱地活着,看着我们恩爱长久,看着大宸王朝在你手里国泰民安,那才是对她最狠的折磨,不是吗?”
凌叙宸眼底的墨色,终于起了一丝波澜。
他看着眼前这张巧笑嫣然的小脸,那双眼睛明亮得像是淬了星光,哪里有半分被吓到的痕迹。
她不仅不怕。
甚至比他想得更狠。
这个认知,让他心头的恐惧彻底迸发。
下一刻,一股滚烫汹涌的岩浆,从他心底轰然引爆,烧毁了他所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