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上先是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,随即化为惊喜的笑容。
“栀栀?宴涟?好巧啊,你们也在这里吃饭!”
她挂断电话,姿态自然地走了进来,目光第一时间落在沈栀身上,亲热又熟稔。
宴涟差点没忍住笑出声。
这演技,不去考电影学院真是屈才了。
沈栀放下茶杯,也跟着笑了起来:“是啊,好巧。禾菁你也是来这边吃饭?”
“对呀,”祝禾菁点点头,视线状似无意地在包厢里扫了一圈,似乎在寻找什么。
当她的目光略过宴涟,最后落到主位上那个男人身上时,整个人瞬间僵住了。
宴奕正垂着眼,用公筷给沈栀夹她最爱吃的松鼠鳜鱼,动作专注而温柔。
他察觉到陌生的视线,抬了抬眼皮。
那是一双怎样深不见底的眼睛。
没有平日里对外的温和伪装,只有一片沉寂的冷漠,像是万年不化的寒冰,带着一种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压迫感。
他甚至没有分给祝禾菁超过一秒的关注,便重新低下头,用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指,仿佛刚刚只是瞥过了一粒碍眼的灰尘。
可就是这短短的一瞥,让祝禾菁如遭雷击。
是他!
宴奕!
上辈子将她囚禁在别墅,断绝她与外界所有联系,那个眼神阴鸷、手段狠厉的疯子!
恐惧像是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她。
那些被关在小黑屋里,绝望、无助、歇斯底里的记忆,疯狂地涌入脑海。
她重生以来刻意遗忘的噩梦,被这个男人一个眼神就全部唤醒。
祝禾菁脸上的血色“唰”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,那双精心描画过的眼睛里,再也维持不住天真,只剩下最原始的惊恐。
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,身体控制不住地开始发抖。
怎么会是他?
他为什么会在这里?
他不是应该在国外吗?
为什么会和沈栀、宴涟坐在一起,姿态还如此亲密?
无数个问题在她脑子里炸开,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。
“你怎么了?”沈栀明知故问,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,“脸色怎么这么白?不舒服吗?”
宴涟更是直接,她放下筷子,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,毫不掩饰自己的嘲弄:“哟,这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