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,很淡,却像钩子一样,勾住了沈栀的心。
“好。”他应了一声,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。
那一晚,沈栀吃着那块被保护得完好无损的桂花糕,甜糯的滋味在口腔里化开,心里却五味杂陈。
她知道,这极有可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苦肉计。
他用一场大雨,一身狼狈,换来她一句关心,换来她心里的这片刻动摇。
这笔买卖,对他来说,太划算了。
可道理她都懂,心却不听使唤。
半夜,沈栀被一阵压抑的咳嗽声惊醒。
她睁开眼,黑暗中,身侧的男人似乎在发抖。
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伸出手,探向他的额头。
滚烫的温度从掌心传来,吓了她一跳。
他发烧了。
真的假的?
沈栀的第一反应是这个。
难道为了演得逼真,他真的任由自己淋雨,把自己弄病了?
这个疯子。
咳嗽声越来越重,还伴随着粗重的喘息。
沈栀心里的天人交战只持续了几秒钟,就败下阵来。
她掀开被子下床,打开台灯,翻箱倒柜地找出了医药箱。
她倒了水,找出退烧药,回到床边,扶起烧得有些迷糊的宴奕。
“小叔,吃药了。”
宴奕半眯着眼,目光有些涣散,他看着她,似乎认出她是谁。
他很配合地张开嘴,将药吞了下去。
沈栀又去浴室拧了块湿毛巾,敷在他的额头上。
做完这一切,她坐在床边,看着他烧得泛红的脸颊,心里乱成一团麻。
她痛恨自己的心软,痛恨自己明知是计,却还是心甘情愿地跳了进来。
“栀栀”
睡梦中的男人忽然低低地唤了一声她的名字。
沈栀浑身一僵。
她低下头,看到宴奕依旧闭着眼,眉头紧锁,似乎在做什么噩梦。
他的手在被子里摸索着,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。
然后,她的手被他抓住了。
他的手心很烫,力气却很大,紧紧地攥着她,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浮木。
“别走”他喃喃着,声音沙哑,带着病中的脆弱。
沈栀的心,在那一刻,被狠狠地撞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