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青禹紧锁的眉头缓缓松开。
取而代之的是平静。
“你对我。”
方青禹缓缓开口，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丝毫波澜，目光看向少年天帝。
“就那么有信心？”
他抬起手，指向自己的心脏，又指向这片洪荒天地。
“别忘了，按你所说，所有生灵皆在祂股掌之中。我的性命，我的力量，甚至我的意志是否也早已被祂标记，只待祂一念便可收回？”
方青禹的话，不是怯懦。
而是事实。
少年天帝闻言，非但没有不悦，反而嘴角那抹笑意彻底绽放开来。
“方兄，你对自己，未免太过妄自菲薄了。”
“那一位固然至高无上，但祂并非全知全能，更非永恒处于巅峰。”
“祂沉寂了太久太久，如今正在复苏的关键阶段，力量尚未完全回归。祂对现世，尤其是对超凡人族的掌控，还存在着空隙，这是时代给予的一线生机。”
“也就意味着，如果真的想要破局的话，那只能从目前的超凡人族里面选，而你，方兄，便是这一次人族里最有希望破局的人”
听到这句话，方青禹沉默下来了。
因为洪启天似乎也是这么看的。
不仅仅是洪启天，在之前跟烛龙游历的那一段时间。
他碰到了不少监视神明的五阶存在。
每一位对他都是和颜悦色，这很显然不对劲。
哪怕他拥有越阶战斗的能力。
但超凡界只看实力，当时的他，实力在那些五阶面前，很明显压根不够看。
但对方都拿自己当同阶看待。
并且隐隐中透露出的意味，跟少年天帝此刻所表达的差不多。
其实方青禹自己也懂。
并且也是默默地将自己放在了破局希望的这一个位置上。
只不过方青禹没想到连这位天帝
都会将目光放在自己身上。
森林陷入了沉默。
少年天帝不再言语，只是静静地注视着方青禹。
姜薇也是悄然握紧了方青禹的手。
红宝石般的眼眸中无需言语。
时间在无声的沉默中流淌。
许久，许久。
方青禹缓缓转过头，重新看向少年天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