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子看着吴邪崩溃的样子,心里同样刀割般难受。
他觉得自己这条命真是活得够本了,也活到头了。
这次吸入太多毒气,医生说他肺部受损极其严重,以后只能像个废人一样安生养着,提前过上退休等死的日子。
他这残破身子,以后再也帮不了小三爷什么了,反而成了累赘。
倒不如
倒不如,当初就直接死在那个石头缝里,何必白白搭上黎簇那孩子一条命。
潘子无比自责,黎簇还那么年轻,在小三爷心里那么重要
他当时怎么就那么没用!
连潘子带人穿着防护服都找不到,在那种环境下待了这么久,黎簇他
吴邪越想越绝望,浑身冰冷,仿佛坠入了无底冰窟。
他看着潘子那张写满懊悔和痛苦的脸,又想起在解雨臣手机录像最后看到的画面。
黎簇那张苍白得吓人却强装镇定的脸,那句轻得像叹息的“三爷小心。”
吴邪忽然扯动嘴角,发出了一声极轻,极冷的笑声。
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自嘲和悲凉。
是我的错,都是我的错,这一切的一切,都是我的错
当初明明知道他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个“家”,有了牵挂的人。
我为什么还要给他打那个电话?
我为什么还要把他拉回这摊浑水里?
是我,又一次把他推向了绝路
潘子看着吴邪这又哭又笑,状若癫狂的样子,吓得一句话都不敢再说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他生怕吴邪受的刺激太大,神经真的出了问题。
接下来的几天,吴邪像是变了一个人。
他不再吵着要去找人,只是一个人沉默地坐在床上,望着窗外巴乃的青山绿水。
胖子的情况比吴邪好些,但也伤得不轻,大部分时间只能躺着养伤。
他听潘子说了黎簇失踪的事,急得嘴上起了一圈燎泡,但他自己动弹不得,也只能干着急。
期间解雨臣那边传来消息,人醒了,但需要长期静养,暂时无法联系。
裘德考的人开始陆续撤离,营地日渐冷清。
一种无力回天的绝望感笼罩着剩下的人。
直到大概五天之后,吴邪身上的伤总算好了些,勉强能够下床走动。
他拖着依旧虚弱的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