峰。
不知是晨曦微露还是夕阳沉落的光辉,将整幅画的基调从雪山的冷白渲染成了一种陈旧而温暖的灰黄色。
啧,氛围感倒是拉满了。
但让他真正驻足的,是画中人的神韵。
那只是一个模糊的侧影。
面容细节并不清晰,可那种遗世独立的孤寂感,那种仿佛与身后万年雪山融为一体的沉静与淡漠
是张起灵。
黎簇沉默地注视着那幅画,心里忽然冒出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这张起灵,人进去了,传说倒是留得到处都是。
黎簇盯着画中那人被灰黄色光晕勾勒出的轮廓。
好像还挺帅?
改天是不是也给自己整一幅?
黎簇左右看了看。
邮局里依旧空无一人,只有煤炉子偶尔发出的“噼啪”轻响。
机会难得。
黎簇几步走到那面墙前,伸出手,将那幅描绘张起灵的油画从钉子上取了下来。
他没有看画,而是去查看承载画框的那枚钉子。
老钉子,锈迹斑斑,深深嵌入墙壁。
画框移开后,后面墙壁上露出了一个非常明显,颜色比周围深很多的方形印子。
边缘清晰,昭示着这幅画在此处悬挂了绝非一年半载。
黎簇蹙了下眉。
他将油画轻轻靠墙放好,转而去看旁边挂着的那面写着“鹏程万里”的锦旗和一个画框。
他伸手,将它们一一掀开。
这一看,黎簇的眉头挑了起来,脸上露出了然又带着点戏谑的神情。
那锦旗和牡丹画框后面的墙壁,颜色均匀,没有任何常年悬挂留下的印记。
原来如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