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生,您请留步!”
她语速极快,仿佛生怕慢一秒人就彻底走了
“老身并非不信,只是只是此事关系重大,关乎大人也关乎我霍家存亡,老身老身不敢有半分轻忽。”
她的话说到这里,变得艰难起来。
“秀秀所言麒麟血脉,张家纹身乃是张家人不二之证,若先生若先生能”
让一个自称张起灵兄长的人“自证”,这本身就是一种巨大的冒犯。
但她已经骑虎难下。
唐舟的脚步,在即将完全踏出内堂、终于停了下来。
他没有回头,只是静静地站着,就压得整个霍家内堂喘不过气。
霍仙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,她看到唐舟停下,心中刚升起一丝希望。
却听到那个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,带着淡漠:
“你们霍家还不配验看。”
说完,人就要转身离开
霍仙姑推开身前的椅子,向前快走了几步。
“噗通!”
这位执掌霍家数十年、威震九门的女人,竟在距离唐舟背影几步之遥处,双膝一弯。
一声沉闷的跪地声,重重敲在每个人的心上。
她的额头几乎触碰到地砖,声音带着敬畏、惶恐和一丝绝处逢生的恳求:
“老身老身愚钝,不识泰山!方才言语无状,多有冒犯,还请唐先生大人大量,恕老身失礼之罪!”
她在赌!
万一赌赢了呢
她的头深深垂下,雪白的发髻上那支温润的白玉簪,在死寂的厅堂里显得格外刺眼。
那几个呆若木鸡的霍家头领,他们看着跪倒在地的老太太,哪里还敢有半分迟疑?
只听得一片膝盖撞击地面的“扑通”声接连响起,所有人,包括离得稍远的伙计,全都朝着唐舟的方向,以头触地,匍匐在地。
整个内堂,再无一人站立,唯有那袅袅檀香,见证着这足以颠覆令人惊讶的一幕。
背对着这片俯首称臣的寂静,唐舟依旧没有转身。
那平静的背影,在无数低垂的头颅和颤抖的身躯映衬下,显得愈发神秘莫测,高不可攀。
没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么。
是在衡量霍家的价值?
还是这跪了一地的景象,于他而言,根本不值一提。
这漫长的几秒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