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归的家人。
“夜里露水重,待久了容易着凉。”
“唐先生”
“嗯?”
“你,你有什么要问的?”
月光特别亮,照得寨子里的石板路泛着一层冷冷的白。
黑瞎子意味不明地轻笑了一声,没说话,插着兜率先转身,慢悠悠地往吊脚楼的方向晃去。
张起灵他什么也没说,沉默地跟在黑瞎子身后离开。
唐先生走在最后,与她隔着几步的距离。
“没有,云彩,我没要问的。”
还对她浅浅地笑了一下,“走吧。”
云彩的指甲掐得更深了
为什么不问?
他应该厉声质问她到底为谁卖命,应该逼她说出听到看到的一切
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扮演一个宽容的兄长。
这种沉默的温和,无声无息,让她无法呼吸。
这段回吊脚楼的路,从未如此漫长又难熬。
她多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。
可吊脚楼还是出现在了眼前。
黑瞎子和张起灵径自上了竹廊,脚步声消失在各自的房门后。
唐舟在楼梯口停住,转过身。
云彩心脏狠狠一撞,几乎要脱口而出“我说”。
然而,唐舟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土陶瓶子,递给她。
“山里蚊虫毒,这是止痒消肿的,效果不错。”
云彩抬头,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手里的那个小瓶子。
“唐唐先生”她说不出完整的话。
“拿着吧。”
唐舟将瓶子放进手心里,“晚上好好休息,别想太多。”
说完,他转身也上了楼。
云彩握着那只尚存余温的土陶瓶子,僵立在原地。
楼板轻微的吱呀声彻底消失,整个吊脚楼沉入一片寂静,她摊开手心,眼泪无声地涌出,淌过脸颊。
我该怎么办
*
晨光再次洒满巴乃寨子,驱散了昨夜残留的清冷和隐秘的紧张。
日子仿佛又被拨回了平静的轨道。
早饭时,气氛如常
胖子努力找话题和云彩搭讪。
云彩的回应比往日更沉默了些
胖子只当她是害羞,乐呵呵地也没多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