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愣呢?放心,这寨子里的路我熟,丢不了你。”
解雨臣收敛了瞬间的失态,恢复了一贯的从容,只是眼神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探究。
他跟着黑瞎子走出了木屋。
阳光有些刺眼,寨子里的土路被踩得坚实,两旁是略显陈旧的吊脚楼。
两人并肩走了一段,解雨臣目视前方,声音压得只有两人能听见:“唐先生成了你的师父?”
他刻意重读了“师父”两个字。
“嗯。”黑瞎子嘴里糖块挪动,脸颊鼓起一小块。
解雨臣脚步未停,侧头看他:“不是,什么情况?”
这消息过于突兀,甚至显得有些荒诞。
“他就是教了我的师父。”
“你以前跟我提过,你有过两位师傅。”
解雨臣记得清楚,黑瞎子极少谈及过去,但偶尔流露的只言片语里,确实提及过引路人。
“不一样。”
黑瞎子摇了摇头,目光扫过路旁啄食的母鸡,声音里多了点难以言喻的意味。
“他是我的师父。”
解雨臣沉默了片刻。
唐舟那张过分年轻的脸在他脑海中闪过,与一身本领和师父这样的词汇产生了剧烈的冲突。
他斟酌着用词:“他看起来很年轻。”
黑瞎子嗤笑一声,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镜,“我也不显老。”
解雨臣睨了他一眼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他疑惑,“那之前在西王母处碰面的时候,你没认出来?”
如果没记错的话,黑瞎子对唐舟的态度虽有不同,但绝无半分对师长该有的敬重痕迹。
更像是对待一个有趣的、需要戒备的同路人。
黑瞎子舔了舔后槽牙,糖块的甜味在口腔里弥漫开。
“认出来了,不敢确定。”
这个回答让解雨臣再次一怔。
以黑瞎子的性格和眼力,认出来了和不敢确定同时出现,本身就极不寻常。
那意味着唐舟身上有让他都无法立刻下定论的特质。
解雨臣深吸了一口气,寨子里略带湿气的空气涌入肺腑。
他看向黑瞎子,问出了最核心的问题:“所以,你师父什么来头?”
黑瞎子脚步顿住,转过头,墨镜隔着两层深色镜片,也能让人感觉到他目光里的某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