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苦衷?”老五打断他,发出痛心的一声,“傻孩子!什么苦衷能让他丢下你不管!”
“我,我不知道可老师原来不是这样的”
“原来是原来!现在家里头,多少双眼睛在盯着?
三叔公他老人家能暂时帮你稳住局面,但你不能这样下去。”
解雨臣心中冷笑,面上却抬起泪眼,无助地看向老五:“五叔那我现在该怎么办?我心里乱得很”
老五见他这副模样,心中大定,还觉得可笑,一个连爹死了都没掉几滴眼泪的冷心人,如今竟会为了一个才相处三个月的老师情绪崩溃。
到底是年幼经不住事,之前的沉稳怕是强装出来的。
这副软弱姿态,倒是省了他不少力气。
“好孩子,别怕。有五叔和三叔公在。眼下最要紧的,是把家里各处事务理顺,尤其是那些需要当家人印信才能调动的产业和人手
你看,是不是先把印信交出来,让三叔公暂时代管?等你缓过来了,再还给你。”
“不行!”
解雨臣立刻出声,眼中泪光未散:“五叔,父亲不在,守护解家是我的责任!我我能处理。”
“好孩子,有志气”老五摇头叹息,话欲言又止:“但有些事光有志气可不够。”
解雨臣放在膝上的手悄然握紧。
他沉默片刻,低声说:“我要见三叔公。有些话,必须亲口给他说。”
老五一愣,随即笑道:“这是自然,三叔公也惦记着你。我这就去说。”
看着老五转身离去时那掩不住的得意脚步,解雨臣缓缓低下头。
脸上的脆弱和委屈顷刻褪尽。
他抬手,轻轻擦去眼角的湿意
“蠢货!”
老五刚走没多久,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就由远及近。
“吱呀——”
房门被推开,为首的老人,正是三叔公。
他穿着藏蓝中山装,头发梳得油光水滑,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痛心,但那双浑浊老眼深处,是野心!
“雨臣,我苦命的孩子”
三叔公走到他面前,带着伪善的慈爱,“让你受委屈了。”
“事情我都知道了。”三叔公在老五搬来的椅子上坐下,痛心疾首,“怪我,都怪我当初看走了眼!”
“不,不怪三叔公,是我是我识人不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