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班后,裴清栀开着车到了京豪汇。
裴宴离给她开门的那一刻,鼻尖就捕捉到熟悉的火锅香,辣意温柔地挠着鼻腔。
香浓的气味混着客厅暖黄的灯光,忽然让人觉得,这就是心里最踏实的家的味道。
裴清栀进门换上拖鞋,“今天还有辣锅吗?”
“嗯,你嫂子在厨房里做生物实验呢,听说做了一下午了。”
裴清栀把包递给裴宴离,“哥,你也不要老打趣嫂嫂,我看也只有她的性格才受得了你,小心哪天她被你说生气了,真的离家出走。”
裴宴离:“怎么会?我这么帅,她爱我爱得要死。”
裴清栀:“”
趁着俞棠还在厨房里忙碌,两人坐在沙发上聊天。
裴宴离看似随意地问:“周信安昨天都跟你说了?”
“嗯。”
“什么想法?”
听到这问题,裴清栀没立刻开口,而是微微侧过头,指尖无意识地划着沙发,眼神静得像湖面。
两人沉默了一会儿,她问:“哥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?”
“周信安什么都没跟我说,是我自己猜的,”裴宴离往沙发背上靠了靠,“他最愚蠢的地方就是自作聪明。”
裴清栀垂下眼,周身像隔了层透明的膜,任何东西进不了她的思绪里。
“我觉得他应该是没有他说的那么喜欢我。”
裴宴离那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沙发,深邃的眸中带着悠然的暖意,“他有多喜欢你我不知道,但是有一件事,我一直没说。”
“什么事?”
“认识周信安那么多年,我一共看到他哭过三次。一次是他父母去世,一次是他出车祸,手部神经受伤以后。”
裴清栀抬眼看着裴宴离,等他继续往下说。
“那天你到医院看他,他跟你还嘻嘻哈哈的,等你走了之后,他就开始哭,长城都被哭倒的那种。”
裴清栀忽然心头一刺,像是某处被人狠狠掐了一下似的。
她缓了缓情绪问:“周信安他为什么哭?”
“据我推测,应该是决定跟你分手了,但又舍不得,所以哭了。”
裴宴离说完最后一个字,火锅的香气还飘在空气里,而那暖意似乎消了一大半。
裴清栀张了张嘴,却没发出声音,安静像潮水般漫过来,把所有的情绪都裹在里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