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芝虎手中的雁翎刀早已经噼卷了刃,见到一个日军过来时,几乎是硬生生把雁翎刀给刺进了对方的肚子里,可是却再也拔不出来。
其余的日军见此情况,便纷纷举着刀枪挤了过来,他们的身体几乎连在了一起,只是彼此都想将对方杀掉。
眼看日军的倭刀和长矛即将一前一后刺入郑芝虎的身体,他硬生生转过身子,用甲胃抵住了刀枪,双手抱着长矛便是一声怒吼。
“撒手!”
长矛就这么被郑芝虎夺了过来,其余的日军眼见得这一幕,几乎人人满脸都是惊恐之色,随后便不由自主向后退去,其他明军也掩护着杀了过来,将郑芝虎救回本阵。
“参将?!”
“老子没事!”
郑芝虎半跪在地上,大口大口喘着气,满身鲜血,显然杀了不少人。
“八嘎亚咯!”
“寺内!”
嘈杂的环境下,充斥着枪炮声和明日两军的叫骂声。
城头的明军士兵仗着人高马大,仅仅双臂往前一送,长长的雁翎刀便扎进了日军士卒的面颊或脖颈。
往前冲的几个日军都纷纷倒在了地上,而明军依旧结阵自保,等待已经渡过护城河的旅顺营登城。
“他娘的,差点死在这里了。”
郑芝虎长舒一口气,说着便拄着旁人递给他的刀想要站起来,只是在搏杀中,他的身体似乎伤的不轻,让他感觉半边身子都有些发冷。
雪花渐渐小了,可是仗打到了这个份上,已经是不死不休的结果,明军士卒的眼神里泛着红。
也许就在今日,他们朝夕相处的战友,他们互相依靠的兄弟,就此倒下再也没有醒过来,这让他们更加的疯狂,也更加沉默。
战场上已经没有了士卒的呐喊声与嘶吼声,只有沉闷的呼吸声,伴随着刀枪的碰撞声音,在这片土地上显得是那么的异常。
整个城上的士卒几乎都交织在了一起,人与人之间就仿佛是浪潮一般,血与水组成了浪花,在人群当中翻涌不息,污泥和死尸正在一处为伍。
日军的人数越来越多,可他们在城墙上的阵地却越来越收缩,大量的日军被为数不多的明军给包围成了一圈。
他们不是没有冲击过明军的阵脚,只是不管他们怎么冲击,明军却很难后退太多。
这样的一幕,让日军的士气随着战况的不利而急转直下,溃退似乎已经到了眼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