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提新政还没完全执行的事情,单单今年受灾需要蠲免的田地数量,就直接达到了两亿六千多万亩,哪怕这两亿六千多万亩亩产只有一石二三斗,那大明也直接蒸发了将近四千万石田赋。
这种情况下,大明的岁入能够提高才真是见了鬼。
这还只是第二阶段旱情的开始,真到了崇祯十三年,天启二十年那最严重的三年灾情,朱由检自己都不知道,以自家哥哥的能力,能否抗得过去。
“今年能收上来多少田赋粮”
朱由检想着这一堆子糟心事,不由抬头看向了站在殿上,体型十分消瘦的毕自严。
面对询问,毕自严也颤颤巍巍的抬起笏板作揖:“在灾情不扩散的情况下,户部预估约八千万石。”
“税银呢”朱由检叹了一口气。
“不出意外,应该只有三千五百万两左右,两者折色合计不超过七千万两。”毕自严声音有些虚弱的回应,但他还是想足了办法:
“如果将粮食运往灾区,不仅能平抑粮价,也能增收约一千万两的税银。”
“不过这么一来,有些灾区的迁移司就困难了。”
灾害和移民是并存的,因为灾害大了,吃不起饭,百姓才会愿意背井离乡的迁移。
把粮食运往灾区贩卖,虽然能赚到银子,也能稳定粮价,但是吃得饱饭,活得下去,灾民就不会想着迁移了,这和朱由检的新政背道而驰。
对此,朱由检只能微微皱眉。
他想要百姓活,也想让百姓迁移,这两者看似不冲突不矛盾,但一旦让灾民吃饱,他们宁愿去打低贱至每日五六文的工,也不愿意背井离乡。
因此,两者实际上是有一些冲突的。
“秋收后,少量贩卖吧。”
朱由检还是面对现实做出了妥协,迁移和让百姓活命,他还是选择了让百姓活下来。
有的时候他倒是想自己能像朱元章一样,把百姓用绳索绑着就强行迁移。
但他具体一想到那个画面的时候,就不免地有些不忍。
“今岁迁移多少百姓了”
朱由检略有疲惫的靠在了椅子上,毕自严也做足了功课,看着笏板上的答桉就汇报道:
“入夏以来,北方赤地千里,移民不断增多,以至于火车连车带顶都被灾民挤满。”
“河南、山西、山东的百姓或是乘坐火车,或是乘船,仅仅四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