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高煦更是倒吸一口凉气,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。
杀了
杀了所有藩王?
这
这简直是疯了!
但朱棣的反应却与儿子截然不同。
最初的震惊过后,他那双赤红的眼睛里,狂暴的怒火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,。
他死死地盯着姚广孝,没有说话,在审视一个魔鬼,又在审视自己内心的倒影。
姚广孝迎着他的目光,没有丝毫退缩,继续用那平缓却恶毒的语调,剖析着这个疯狂的计划。
“他们一死,麾下十几万、甚至几十万大军,便群龙无首。军心涣散,不知何去何从。”
“到那时,殿下您,身为硕果仅存的盟主,以稳定军心、重整旗鼓为名,将这些兵马尽数收编,岂不是顺理成章,名正言顺?”
“您说,这几十万精锐,最终会落在谁的手里?”
姚广孝的每一句话,都一把重锤,狠狠砸在朱棣的心坎上。
朱棣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。
他已经看到,那一张张熟悉又可恨的脸,在惊恐和不信中倒下。
秦王朱樉的暴躁,晋王朱棡的懦弱,代王、辽王
他们的军队,他们的粮草,他们的地盘
一切的一切,都将化为自己登顶天下的阶梯!
失败的耻辱,被背叛的愤怒,在这一刻,被更加庞大、更加黑暗的野心所吞噬。
一抹狰狞而狠辣的笑意,慢慢爬上朱棣的嘴角。
“先生说得对。”
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,充满了某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兴奋。
“这群人,眼睁睁看着我燕军子弟去死,他们的确该死!”
这句话,他不是在回答姚广孝,更在说服自己,或者说,是在释放自己内心深处那头一直被压抑的野兽。
姚广孝满意地点了点头,似乎早就料到朱棣会是这个反应。
他将手中的炭粉拍去,慢条斯理地补充道:“不过,殿下,杀了他们,只是第一步。若是处置不当,殿下反而会成为众矢之的,背上残杀宗亲的骂名。”
朱棣的目光一凝:“先生有何高见?”
“嫁祸。”
姚广孝轻轻吐出两个字。
“嫁祸?”
“没错。”
“我们可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