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兄,今日就算死在这里,我也要拉你们垫背!”
仇野发着狂朝崔一渡冲来,江斯南立马闪身站在崔一渡身前,做好防御。
那几头狼突然猛扑过去,咬住仇野的手臂与肩头,獠牙深陷血肉,腥气四溢。仇野惨叫一声,刀锋脱手斜飞,却仍拼死扭身,以残存左臂死死扼住一头狼颈,目眦尽裂:“我绝不让你们好过!”
鲜血顺着他脖颈淌下,在火光中映出最后一抹执拗的凶光。
崔一渡未动,低声叹道:“你用狼搏杀奴隶赚人命钱,如今你也尝到了被狼撕咬的滋味,这便是报应。那些奴隶也曾如你一般挣扎,可你何曾动过一丝恻隐?仇野,你与薛从寒一样,都是以他人之痛养自己之欲的畜生。”
仇野喉咙咯咯作响,似有千言万语,却终化作一口血沫喷出,身躯轰然倒地,与薛从寒的尸身相距不过数尺,宛如宿命对峙。
火光摇曳间,狼群撕扯之声渐歇,残躯委顿于地,血染尘土。风卷着血腥味扑向岩壁,发出低沉呜咽。
崔一渡朝着东边跪下,脸上冷峻如霜,声如裂帛:“母亲、师父、潇儿薛从寒终于被诛,愿你们在天之灵保佑,让我找到幕后黑手血债血偿!”
封羡源亦跪在旁边,泪流满面:“父亲,我一定尽心辅佐少宫主,斩仇人,让碧霄宫重见天日
在场的江斯南、周七和冉逊,无不垂首肃立,心中激荡难平。
封羡源领着崔一渡等人沿着来时的路,离开了地宫。晨光微曦,洒在众人疲惫的面容上,仿佛为这片沉寂的山林注入一丝生机。
崔一渡抬头望天,眼中血丝未退,“天亮了。”
封羡源望着崔一渡憔悴苍白的脸,哽咽了一下:“少宫主,属下来晚了,让您吃尽苦头,请您责罚。”说着朝崔一渡跪拜下去。
崔一渡立即伸手制止,声音沙哑却温和:“你是我师兄弟,我们同生共死,何须多礼。我只是没想到,薛从寒用玉牌开启了死门,不仅破坏了前山地宫的路,连山巅地宫的出口密道也因此发生塌陷,幸而有这些狼寻出一条路,否则我和小江恐怕仍困于其中。”
封羡源擦去泪痕,抬头看向初升的朝阳,轻声接道:“只要少宫主在,碧霄宫便不灭。”
崔一渡叹息道:“当年修建地宫的匠人,料到会有完工被害的一日,暗中挖掘了密道逃生,我们才能设下这样的杀局。可那些匠人终究被埋在了里面,也不知多少人能逃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