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问同伴,又像是在问自己:
“燕雀安知鸿鹄之志难道我们就真的没有一点盼头,没有一点属于自己的目标吗?”
那位年长的杂役弟子苦笑一声,摇了摇头,语气沧桑:
“目标?你入门才六年,还能做着梦,不怪你。我像你这般年纪时,何尝不曾望着那些御剑飞行的师兄师姐出神?
我在这同一片灵田里,已经整整耗了十八年了。
十八年啊!
咱们这些垫底的杂役弟子,拿什么去跟灵舟上那些天之骄子比呢?
他们生来就在云端,灵石不缺,丹药管够,修炼的是上乘功法,有金丹真人亲自指点,修为自然一日千里。
你听说过吗,宗门最近出现的天骄,才十五岁就已经筑基成功!
筑基啊!
我们呢?
我们连练气中期都突破不了?
我们拿什么去比?
连比的资格都没有!”
他越说越激动,却又猛地刹住,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,腰背佝偻下来,语气重新变得麻木:
“但话说回来,小凡,我们比起山外那些挣扎求存、为了一块下品灵石都可能拼掉性命的散修,咱们还算好的了。
至少在这宗门之内,有一阶灵脉可以蹭着修炼,有灵米能吃个半饱,有相对安全的环境,一年到头,像老黄牛一样辛苦下来,若是灵米收成不错,运气好,或许还能得管事赏下一颗最低阶的练气丹药这好歹也是个盼头。
我啊,早就想通了。这辈子能这样安安稳稳修炼到六十岁,就心满意足了,不敢再奢求更多了。
等到了年纪,宗门发放遣散灵石,我就下山去。找个安稳的坊市,用这些年攒下的积蓄,置办几亩灵田,开一间小铺面,娶个踏实点的女修,开枝散叶,安安稳稳做个富家翁,平淡了此余生,倒也不算坏。
这就是我们这类修士的命。从根骨上就定下了的,得认。
小凡,你也早点看开吧,看开了,心里就不那么苦了。”
张小凡听完,心中那点刚刚燃起的不甘火苗,仿佛被一盆冷水彻底浇灭,只剩下无奈的灰烬。
他望着那早已消失在天边的灵舟方向,最终只是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:
“或许吧或许这就是我们这类修士的命。”
言罢,他重新弯下腰,凝聚起体内那微薄的灵力,开始专心致志施展起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