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沉沉,李岫从前院而来。
来到书房门前,看着里面明亮的烛光,李岫低声道:“阿耶,儿子问安。”
“进来吧!”李林甫的声音从书房之中传了出来。
李岫进门,看了一眼坐在桌几后正在处理奏本的李林甫,他躬身轻声道:“阿耶,夜色太冷,儿子添些木炭吧?”
“嗯!”李林甫微微抬头。
李岫拱手,然后走到一侧,在火炉旁,将一侧的木炭放进了火炉中十几颗,温度一下子就暖了起来。
李林甫看着李岫,目光抬起,问道:“你今日见了安庆宗,觉得他为人如何?”
李岫稍微擦了擦手,拭去手上的炭粉,然后躬身道:“儿不是太喜欢他,机心太重,别有所图。”
“图什么?”李林甫眼神轻轻眯了起来。
李岫稍微犹豫,但还是拱手道:“今日正月初二,本是家宴之事,他突然而来,怕是怕是”
“怕是冲着你六妹来的。”李林甫轻轻冷哼一声。
“是!”李岫躬身,有些话,他不好说的太明确,有些事情,韦谅不知道,不代表他不知道。
安庆宗今日送到相府的年礼,起码上万贯。
要知道,年礼,安庆宗已经代表他的父亲安禄山在年前已经送过一回了,如今又送,不过是以礼敲门罢了。
李林甫冷哼一声,说道:“一介胡儿,还想觊觎吾家明珠,看样子,安禄山这个平卢节度使还是坐的太安稳了。”
李岫稍微松了口气。
天下如今有十大节度使,安禄山这个平卢节度使,手下管兵三万七千五百人。
虽然安禄山能成为平卢节度使一方大员,李林甫作用很大,但有些事情,也不适合弄的太难看。
起码在李岫看来是这样,但李林甫却是完全不将安禄山放在眼里,随意呵斥。
“这件事情你不用操心了,阿耶会给安胡儿一个教训,让他知道轻重的。”李林甫淡淡的抬头。
“是!”李岫彻底放心下来。
李林甫看着李岫,继续问道:“那么韦谅呢,你怎么看?”
“表弟。”李岫神色沉吟起来,他微微抬头,说道:“表弟其实很有野心。”
“哦!”李林甫淡淡的点头,仿佛对李岫对韦谅的想法并不奇怪,毕竟这是他精心培养多年的长子。
“以往虽然不大见,但此番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