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溪村。
金黄的稻浪在微风中起伏,沉甸甸的稻穗压弯了腰。
“又是一年大丰收啊!”
陈立坐在田埂上,微风拂过脸颊,夹杂着稻谷成熟的香气,沁人心脾。
他眯起眼睛望向远处,阳光洒在金黄的田野上,短工们忙碌地割着稻谷。
“陈老爷,您这地里庄稼收成可真是不错啊!”一个汉子直起酸痛的腰背,抹了把额头的汗珠,黝黑的脸上洋溢着朴实的笑容。
他随手掐下一穗饱满的稻谷,在掌心掂了掂:“您瞧瞧这成色,粒粒鼓胀,沉手得很。老汉我估摸着,这一亩地,怕不是能打下七百斤粮。”
陈立微微颔首,嘴角扬起一丝笑意:“都是乡亲们帮衬,大家伙儿辛苦。”
正说着,田埂尽头传来一阵清脆的童音。
两个半大的小子,一个约莫十岁,一个七八岁光景,正提着个竹编小篮,里面装满了新鲜果子,像两只欢快的小鹿般奔来:“爹爹,这是娘让我送来的,说你们辛苦了,吃点解解渴。”
两个小男孩都是陈立的孩子,大儿子叫陈守恒,二儿子叫陈守业。
陈立接过篮子,大手在两个儿子毛茸茸的脑袋上各揉了一把:“快回去吧,帮你娘干点活,别让你娘累着。”
“娘刚躺下歇晌!”守恒嘟囔了一句。
眼角余光瞥见稻田里猛地窜出一道灰影,拳头大小,蹦跳着隐入稻丛。
“田鸡!是田鸡!”
他眼睛一亮,也顾不上爹爹了,招呼弟弟一声,三两下卷起裤腿,甩掉鞋子,光着脚丫就“噗通”跳进田里,大呼小叫地追了过去,溅起一片泥水。
陈立看着儿子们活泼的背影,无奈地摇摇头。
他将果篮放在田埂显眼处,扬声招呼地里劳作的短工们:“大伙儿都歇歇手!来尝尝鲜果,酸甜开胃,正好解乏!”
“哎哟,谢陈老爷!”
“陈老爷仁义!”
短工们纷纷应和,带着感激的笑容围拢过来。
他们也不多拿,一人拣一颗果子,在衣襟上蹭蹭,便大口啃起来。
汁水丰盈的果肉下肚,驱散了午后的燥热和疲惫。
稍事休息,众人便又自觉回到田里。
陈立从不克扣拖欠这些短工的工钱。
干完活就能拿钱。
糙米饭也不限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