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上百人。七嘴八舌,喧闹异常。
不多时,一位头发花白、面容严肃的老者,在一名中年男子的搀扶下,缓缓步入祠堂正堂。
老者正是陈家现任族长陈兴家。那中年男子则是他的儿子。
这个世界虽武道昌盛,但皇权依旧不下乡,地方治理多依赖宗族乡绅。像灵溪村这样的村落,朝廷政令通常只由里长传达到族长这里。
陈老爷子抽了一口旱烟,烟锅在桌沿上不断磕着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待堂下嘈杂声稍歇,他才清了清嗓子,沉声道:“今日召集大家,是为了商议一事。今年的秋粮已收得差不多了,县尊前两日派赵衙役传话,该交今年的田税了,规矩照旧。
不过,县尊今年要修缮溧水河堤,摊派到咱们村,需多征一千五百石粮。算下来,每户需多交三石粮”
话音未落,祠堂内顿时炸开了锅!
三石粮!
对许多人家而言,这就是一亩地的全部收成。
灵溪陈家虽然同宗同源,但族里各家境况天差地别。
富裕些的,家有几十亩良田,咬咬牙还能承受。
可那些只有十来亩薄田,却要养活七八口人的小户,本就捉襟见肘,全靠壮劳力外出打短工才能勉强糊口。
这三石粮一交,无异于釜底抽薪,是要逼死人的节奏!
“三叔公!这不公平!”一个面黄肌瘦的汉子激动地喊道:“咱们村八千多亩地,凭啥按户摊派?为啥不按田亩多少来收?”
“是啊!我家总共就五亩田,田税本就刮去两亩的收成,再交这三石,今年冬天全家喝西北风去吗?”另一个嘶哑的声音附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