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日后。
眼看县衙出售田产的时间将近,陈立用牛车拉着银两,缓缓朝县城驶去。
银两来回拉运颇为麻烦,但他属实没有其他办法。
这个世界有钱庄,也有银票,但并非前世古代的那种钱庄和银票。
银票,更像是前世的支票。
交易人只有拿着持有人的票据、兑换说明、交易口令等等东西,才能到钱庄兑换到银两,十分麻烦。
好处也有,最少不会出现被武道强者劫走大量银两的情况。
毕竟人力有限,一个人再强,一次性抢走几万两银子已经到极限了。
陈立不太放心将银两放在钱庄,主要还是钱庄是朝廷垄断。官府想查信息,随时都能知道,那就只能“自讨苦吃”了。
县衙户房。
空气中弥漫着陈旧纸张和淡淡墨汁的味道。
几名书吏伏案抄录。
主事张益谦端坐案后,见了陈立进来,脸上立刻堆起热络却不失矜持的笑容,起身相迎:“世侄来了,快请坐。”
“见过世叔。”陈立躬身作揖。
一名书吏端上茶水后,张益谦长长叹息一声:“世侄,你可不知,灵溪这三百亩田,三老爷能批,可不容易啊!”
“可是出了变故?”陈立心头一惊,讶然询问。
“那倒没有。”张益谦捻着胡子摇头,眼睛微微眯着,闪着一丝狡黠:“只是你也知道,这两年粮价飙升。三老爷的意思是,要抬高一些,以四十两银子一亩的价格出售。”
“世叔,等今天秋收,粮价可就要跌了。”陈立笑了笑。
“三老爷可不理这事。”张益谦抬起茶碗,抿了一口,慢悠悠地道:“我与三老爷嘴皮子都磨破了,言明灵溪这三百亩,都是三等劣田,卖不起价格,三老爷这才答应以劣田的寻常价格出售。”
“有劳世叔费心了。今晚老地方,还望世叔赏脸。”
陈立心中暗骂,这张主事,胃口可不小。
两世为人,他又岂会不知,这户房主事打得是什么主意。
如此哭难,只为再拿捏陈立一把。
不过,相比对方要,他更怕对方不要。
县衙书吏,虽非胥吏,可以世袭罔替,但也多讲传承有序。
自己以后少不得还得买田买地,这关系需要维持。
张益谦哈哈一笑:“所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