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守恒到底年轻,闻言倒吸一口凉气,失声道:“十万石?”
张承宗笑眯眯地看了守恒一眼,目光又回到陈立身上:“正是十万石。”
陈立放下茶碗,望着对方。
十万石粮,可不是小数。
一亩地约三石粮,那就是三万多亩良田一年的收成。
灵溪在附近村中算得上大村,都只有八千亩左右田地。
这基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。
只是对方不知要这么多粮干什么。
陈立摇头道:“张兄,非是陈某推脱。十万石粮食即便是丰年,别说我们这几个村,便是镜山也拿不出这么多余粮来。”
张承宗尴尬一笑,道:“倒无需陈兄全部完成,应收尽收。其他的我来想法子。至于价钱嘛,市价多少,我高一成收!现银结算,绝不拖欠!”
陈立沉吟片刻,目光直视张承宗:“张兄,恕我多嘴,请问如此巨量的粮食,不知作何用途?”
张承宗面色微微一僵,打个哈哈道:“呵呵,这个陈兄不必多问。父亲自有深意,我等照办便是。这可是父亲的意思,办好了,便是大功一件。日后在这镜山县,陈兄可就真正是靠山稳固了!”
他眼神闪烁,语气敷衍,明显不愿透露实情,话语软中带硬。
陈立却不吃这一套,县里的几个官家亲属都在收粮,水匪劫掠的首要目标也是粮食。
说没有鬼才怪!
当即道:“既然县尊的意思,陈某自当尽力。不过,如此大批购粮,需先垫付银钱周转。张兄是否可预先支一部分现银,以便陈某着手采买?”
张承宗闻言,小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,随即皮笑肉不笑地推脱道:“陈兄说笑了,银钱一事,需待粮食点清入库之后,方能按数结算。眼下恕难预支。”
陈立并不坚持,道:“张兄既有难处,陈某也不强求。我这保长也是新任,且容我回去细细思量,看看如何筹措。”
张承宗脸上的笑容淡了些,小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:“那便静候陈兄佳音了。只是莫要让家父等得太久,失望才好。”
“自然。”
陈立起身,拱手告辞:“张兄事务繁忙,陈某不便多扰,这便回去想法子。”
张承宗假意挽留两句,便唤来掌柜送客。
离开丰裕粮行。
陈守恒立刻迫不及待地压低声音问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