剧痛再次袭来,刘百将死死咬住口中的麻布,牙龈都已渗出血来!
紧接着,更让众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出现了。李沐的指间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根细如牛毛的弯针,针尾还拖着一根黑色的细线。
他捏着那根针,在那翻开的皮肉间飞快地穿梭起来,每一次起落,都将两片创缘完美地缝合在一起。
那动作行云流水,快得让人眼花缭乱。
帐内死寂一片,只剩下刘百将粗重如破风箱的喘息声,和那根细针穿透皮肉时发出的微不可闻的嘶嘶声。
庞虎和一众甲士已经看傻了。他们这辈子见过无数伤口,见过无数医工用草木灰、用烧红的铁条止血,却何曾见过这般精细到诡异的疗伤之法?
尤其是那柄闻所未闻的小刀,和那神乎其技的缝合之术,这根本不像是人间的医术!
前后不过一炷香的功夫,李沐已经完成了所有的操作。
他将最后一块浸泡过醋浆的麻布小心翼翼地覆盖在缝合好的伤口上,再用另外的布条将其层层包裹,最后取来那两块坚硬的木板,一上一下夹住断臂,用绳索牢牢捆绑固定。
做完这一切,他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额头上也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。
“好了。”
他站起身,声音带着一丝疲惫。
帐内众人这才仿佛从一场大梦中惊醒,看向李沐的眼神,已经从最初的轻蔑、怀疑,彻底变成了骇然与敬畏。
刘百将口中的麻布早已被咬得稀烂,他浑身虚脱,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,但那双赤红的眼睛里,却透出一股劫后余生的清明。
他能感觉到,那股撕心裂肺的剧痛正在缓缓消退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可以忍受的酸胀感。
他的胳膊保住了?
“接下来百日,不可妄动,安心静养。”李沐擦了擦手,语气恢复了平静,“我会每日过来为你换药。三月之后,当可恢复如初。”
刘百将喘息了半晌,才用沙哑的声音挤出几个字:“你很好。我叫刘柏梁。从今往后,你便跟着我。”
他终于报上了自己的全名,这是一种认可。
缓过一口气后,刘柏梁的目光再次变得锐利起来:“你这身医术,从何而来?莫要再用祖传的鬼话搪塞我!”
李沐心中一凛,知道真正的考验来了。但他早已打好腹稿,不卑不亢地躬身一礼。
“回百将,小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