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从四面八方涌来。
“为什么?”他盯着女子嘴角的血迹,突然明白那些“解药”根本是催发蛊毒的引子。
“因为你们汉官都一样。”阿鸾笑得凄厉,“当年我父亲归顺大乾,换来的却是满门抄斩!”
箭矢呼啸着飞入溶洞,萧文轩拽着受伤的猎手往深处退,身后的洞口渐渐被叛军堵死。潮湿的岩壁渗着水珠,滴在他手背上,冰凉刺骨。
“公子,这里有暗门!”青竹撬开一块松动的石板,露出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。
当最后一人钻进密道,萧文轩回头望见阿鸾被叛军簇拥着走来,她脖颈上挂着的铜鼓吊坠,竟与盘瑶长老的信物一模一样。
七月的早朝,萧文轩跪在冰凉的金砖上,听着女帝宣读镇南王的奏报。断藤峡一役虽捣毁叛军粮仓,却折损了三百瑶民,侬智高率残部遁入老挝境内。
“萧学士可知罪?”女帝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。
“臣擅作主张,险些酿成大祸,请陛下降罪。”他额头抵着地面,能闻到金砖上淡淡的霉味。
“你最大的错,不是轻信阿鸾。”女帝走下丹陛,龙靴停在他眼前,“是你至今不懂,雷霆手段需配雨露恩泽。盘瑶积怨百年,岂是一场胜仗能化解的?”
她忽然将一本账册扔在他面前,户部的朱批密密麻麻:“去年柳州知府贪墨的山货税,朕已命人追缴返还。你若能沉下心查访三月,何至于被阿鸾利用?”
萧文轩看着账册上的数字,喉头发紧。那些他急于平叛时忽略的细节,原来女帝都看在眼里。
“即日起,罚你去柳州府任通判,协助镇南王处理善后。”女帝转身时袍角扫过他的发顶,“什么时候想明白如何让瑶民自愿拆掉寨门,什么时候再回京。”
柳州府的秋雨下了整整半月。萧文轩踩着泥泞的山路,第三次来到黑风寨时,终于见到了盘瑶长老。
竹楼里的火塘燃着松木,噼啪声中,长老往他碗里倒了米酒:“萧大人三顾茅庐,就为说动我们归顺?”
“不是归顺。”萧文轩将带来的种子袋推过去,“是想请长老看看,这改良过的稻种,能不能在山里种活。”
他从怀里掏出图纸,上面画着引水渠的样式:“官府可以出银钱,让瑶民和汉民一起修渠。明年秋收,按出力多少分粮。”
长老眯起眼睛:“就凭这些?”
“还有这个。”萧文轩解开包袱,露出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