呆呆,又直挺挺的,看着虽说与平日里给人的印象差不多,但在这样的夜里,分外的诡异。
杜鹃越看她就越觉得她是犯了夜游症,心里骂骂咧咧,暗恨自己侍候这么个主子,半点前程也无,还要担惊受怕。
等到了流芳小筑附近,她才停下来,望向水那边的水榭楼阁,灯笼的光辉映着,在月色中犹如琼楼玉宇。
这里是东院,而静心院在最西边。
东为正,西为偏,好比她和玉流朱。
杜鹃就站在她身后,见她一步步往水边走去,心提到嗓子眼的同时,又升出隐蔽的念头,犹豫着该不该阻止。
“祖母”沈青绿呢喃着,人已近到水边。
一听到这两个字,杜鹃赶紧收起不该有的念头,心突突地跳。若是这傻子再出事,纵是夫人那关好过,老夫人那里怕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。
她一下子冲过去,打算抱住沈青绿。
谁知她人刚碰到沈青绿,沈青绿一个转身,反手将她一推,她瞬间落了水。
池水并不算深,但人若是一时不察掉下去,少不得惊慌失措,大呼救命。
巡夜的下人听到声音赶过来,先是看到站在水边木头人一样的沈青绿,再看到水里面挣扎的杜鹃,皆是暗道一声晦气。
这动静闹得不小,很快惊动住得最近的谢氏。
谢氏闻讯而来时,杜鹃已被人救起。
春水犹刺骨,她白天才因为救人而被冻过一回,眼下又来了一遭,身体因为冷而抖得厉害,上牙齿碰着下牙齿,不停地咯咯作响。
“祖母。”沈青绿看到谢氏,空洞的目光再次焕发光亮。
谢氏见她穿得单薄,大半夜的还出现在外面,忙问杜鹃,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杜鹃发着抖断断续续地解释时,玉晴雪带着秦妈妈赶到。
玉晴雪二话不说,将自己身上的斗篷解下来披在沈青绿身上,“阿离,你怎么出来了?”
沈青绿没看她,看着谢氏,“我想祖母,我来找祖母。”
谢氏闻言,再看她脸上那带着可怜和小心翼翼的欢喜,不由得揪了揪心,“你这孩子,你好好睡觉,睡醒了祖母就会去看你。”
她摇头,似是有些疑惑,“冷,睡不着。”
冷?
谢氏下意识去看玉晴雪,玉晴雪自责道:“母亲,是我不好。我怕阿离夜里起高热,让人将窗户打开通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