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的时光之幕。
根本来不及思考!身体的本能快过了一切!熊淍的手快如闪电,掌心瞬间将那点冰凉死死攥住!那碎玉的边缘锐利地硌进皮肉,带来细微的刺痛。
掌心滚烫,那是他奔流的血液在咆哮!而碎玉却固执地散发着透骨的冰凉!冰与火在他掌中激烈交锋!
“喂!那个低着头的!发什么瘟鸡呆!等老子给你开席呢!”守卫的咆哮伴随着鞭子撕裂空气的尖啸,兜头抽来!
熊淍全身肌肉猛地绷紧,在鞭梢即将及体的刹那,顺势矮身,用膝盖狠狠顶住木箱侧面,装作不堪重负、极其吃力地搬动箱子。就在这身体晃动的瞬间,攥着碎玉的手闪电般缩回,指尖灵巧地将那点冰凉塞进了破烂衣襟最里层,紧贴着剧烈跳动的心脏!
砰!砰!砰!心脏疯狂擂动着胸腔,声音大得仿佛整个秘狱都能听见!血液在耳道里奔涌轰鸣!
他强迫自己弯下腰,继续搬动那些沉重冰冷的刑具残骸,动作僵硬却不敢停歇。低垂的眼帘下,是汹涌翻腾的惊涛骇浪。耳边守卫的呵斥、其他奴隶麻木的喘息,都变得遥远模糊,只剩下自己血液奔流不息的咆哮声,震耳欲聋!
夜,终于像浓稠的墨汁,彻底灌满了秘狱的每一寸空间。这头蛰伏的巨兽似乎陷入了沉睡,发出的鼾声是石壁冷凝水滴落的“嘀嗒”声,是远处铁链在无意识挣扎中发出的轻微“哗啦”声,是更远处某个角落骤然爆发的、又被迅速扼断的凄厉惨嚎,以及随后死一般的沉寂。
熊淍蜷缩在冰冷的墙角,嶙峋的背脊紧贴着粗糙硌人的石壁。他像一头受伤的幼兽,在黑暗中竖起全身警惕的尖刺。时间在绝对的死寂里被无限拉长。他屏息凝神,侧耳倾听了许久,直到确认除了远处滴水声再无其他异响,才敢极其缓慢地、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,将手探进衣襟深处。
指尖终于再次触碰到那冰凉的碎片。他小心翼翼地将它掏了出来,动作轻柔得如同捧着一碰即碎的梦境。
一线微弱的月光,不知从何处狭窄的缝隙挣扎着挤入,如同天外投下的一把薄薄的、冰冷的银刀,恰好斜斜地切在那块碎玉之上。
光芒流淌,照亮了玉上残存的纹路:那是一朵莲花的残瓣。岁月的侵蚀和某种深褐色的、难以言喻的污垢模糊了它原本清晰的线条,但那流畅柔和的弧度,那内蕴的灵动气韵,依旧顽强地透了出来,证明着它曾拥有的美好。
熊淍的指尖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轻颤,缓缓抚过那半朵残莲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