肝滋味的艳鬼,眼神阴恻恻盯着青衣童子,“吾家主人,可是连周边数国君主都要敬重几分的强梁之辈,生前杀敌似刈草,抛人如断弦。死后更是雄踞一方,多少山上仙师,别说是什么无功而返了,多少都被留在了咱们府上做客,偶有能够靠着祖师名头、灰溜溜遁走的,就已经是他们万幸,事后哪敢与我们府君计较半点,师门长辈亲自登门,与府君赔礼道歉还差不多。”
陈灵均朝她们竖起大拇指,咧嘴道:“大骊铁骑统一宝瓶洲之后,颁布淳平年号之前,你们敢说这些个,就算你们是这个。”
听闻那个青衣童子如此言语,她们立即起了疑心,莫非真是个有所凭仗的过江龙?
可千万别是在大渎以北,与那大骊朝某座仙府沾亲带故的谱牒修士。
虽说那种色厉内荏的半吊子谱牒修士,她们这些年见多了,口口声声要斩妖除魔,真落在她们主人手上了,到头来还不是一把眼泪一把鼻涕,跪地磕头求饶,更有被当场吓得尿裤裆的。
她迅速盘算起来,附近诸国山上山下,早就都是摸清底细了的。方圆万里之地,寥寥无几不该惹的,府君大人都要忌惮几分的,她们从来曲意奉承还来不及,之外的,其余的,就该不敢招惹她们了。
得了琵琶女鬼的暗示,一头女鬼娇滴滴问道:“敢问小哥儿,到底是何方神圣呐?不妨与姐姐透个底,是从北边来的,还是南边来的?”
只见那青衣小童摔了袖子,“别扯这些虚头巴脑的,小爷就是从江湖来的。”
她犹不死心,试探性问道:“咱们府君好友遍天下,可别大水冲了龙王庙呢,伤了和气便不美了。小哥儿莫要藏掖了,说说看,师尊名讳,道场所在,若你家祖师与咱们府君刚好是相熟的旧友”
陈灵均截住话头,淡然说道:“你们放心,定然不熟。”
早些年她们那位府君主人,偷摸跟几个结盟的山上道友,还会担心大骊宋氏翻脸不认账,那支大骊铁骑会不会杀个回马枪,与他们秋后算账。只说以前一国即一洲,整个宝瓶洲都是大骊宋氏的,所有的邪魔外道,阴灵鬼物,哪敢造次,只恨跑得慢了,需知多少座淫祠,多少即便是曾被各国朝廷封正、却只因为违反大骊律例的山水神灵,就都被大骊蛮子给破山伐庙、打碎金身了?!
很是束手束脚了几年,绝不敢轻易冒头,等到他们终于确定大骊宋氏并无挥师南下“重整山河”的意图,归还了半壁江山,复国的复国,立国的立国,他们这些见不得光的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