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这种人,明后天值几个钱,他最清楚。不会为了一顿饭而改变什么。我不浪费这个钱,你也不必欠个人情,都没必要。”
鲁庄捻起瓜子,指了指这个貌似稳坐钓鱼台的好友,气笑道:“看看人家俞教谕、刘训导是怎么读的书,再看看你卞春棠,读个屁的读书。”
卞春棠合上书籍,轻轻抚平,哈哈笑道:“不求别事,只求书香门第,从我这一代为始好了。”
一县教谕和训导是县衙主、副两位学官,一定程度上便能够决定未来的“功名”花落谁家。尤其是永泰县这边,学官自然是极吃香的,既清贵又有实权,谁不奉承几分。混黑道的,尚且都想要让自家孩子好好读书,更何谈大骊京城的巨贾富翁们。
卞春棠以前经常与两位夫子请教学问,只是他们不爱理睬,一个胥吏从他们那边得到了学问,就像从他们兜里骗走了钱财。倒是县衙的许训术,通俗一点说,也就是县衙里边的风水先生,只不过在大骊,尤其是藏龙卧虎的京城地界,即便许训术有些真学问,哪有什么用武之地。不过老人对卞春棠很是刮目相看,经常拉着他一起聊天,再捎上鲁庄这个好似饭局拼缝的,在那小馆子里边,一起喝酒打屁,老人谈星象说地理,确实健谈。
老人曾说卞春棠的面相贵不可言,将来定能发迹。
鲁庄却也清楚,许训术好像跟县衙不少人都是这个德行,比如还说他鲁庄就要中年起大运呢。
不管怎么说,不要钱的好话,不还是句好话?
一个户房的年轻胥吏跑来这边,与顶头上司的卞春棠毕恭毕敬喊了一声卞年头,转头与鲁庄喊了声鲁大哥,再说衙门来了个男人,自称是白云镖局的高髹,想要请卞年头去菖蒲河那边吃个饭。卞春棠疑惑不解,鲁庄却是大笑不已,说那菖蒲河酒楼,自己这辈子拢共才吃过几回,必须答应。卞春棠想了想,还是决定赴约,只是当然不能去菖蒲河那么个销金窝,白云镖局刚刚落脚,相信他们手头也不宽裕,不能由着鲁庄。鲁庄其实也就是开个玩笑,跟着起身,一把搂过那年轻胥吏的肩膀,神秘兮兮说了一句,晓不晓得许训术是怎么算你的命?年轻人当然好奇万分,鲁庄压低嗓音说许训术看你命好,以后说不定能当大官,记住了啊,将来飞黄腾达了,可不能忘了鲁大哥卞春棠也是无奈,屋内就他们仨,结果都是好命?
快步走去,卞春棠见着了县衙门口的高髹,礼节性客套寒暄几句,高髹笑着说必须去菖蒲河。
卞春棠当然不肯,高髹拍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