抬碗笑道:“喝酒。”
韦赹出了屋子,恍若隔世,不敢信以为真。使劲揉了揉脸颊,刚想挪步。凑巧路过一个醉醺醺的年轻公子哥,瞧见站在廊道里边发愣的韦赹,打趣道:“韦胖子,杵这儿作甚,是在偷听里边的客人开荤腔,一起一起”
韦胖子听得头皮发麻,哪敢让对方继续胡扯下去,赶紧挤出个笑脸,使劲拽住对方的胳膊,一把拉走,快速绕过拐角,离着那间屋子远了,对方好不容易挣脱开韦胖子的油腻胳膊,面露不悦神色,韦胖子真是胆肥了,指着对方的鼻子就开始骂。韦胖子低头哈腰陪笑不已,连连道歉。公子哥也全不给脸面,当场嗤笑一句,跟谁哥俩好呢,熟吗你?!
韦胖子擦了擦额头汗水,腆着个脸不计较半点。始终不敢提及先前那间屋子里边坐着谁。
眼前这家伙确实是个嘴臭的,一向是稍微喝了点酒就喜欢吹牛皮不打草稿的路数,但这些年的的确确时常光顾酒楼的生意。
韦胖子依旧是厚着脸皮把那个富家子弟送到屋子,还主动打了一圈酒,与客人们一一敬酒过去,韦胖子这才离开屋子。
桌里桌外让人瞧不起,总归是自己没本事。
但是让客人在自家酒楼遭殃,就是开门做生意的掌柜为人不厚道了。
韦赹再不懂官场规矩,一旦当时年轻人惹来屋内某人的不快,例如洪霁,开了门教训几句,年轻人又喝高了,没认出对方的身份,不知轻重恶语相向几句大致下场是什么,韦赹还是有数的。
独自走在铺设仿冒彩衣国地衣的廊道里边,想起一种场景,韦胖子偷着乐呵,比如自己心黑一点,故意由着那家伙乱嚼舌头,惊动了屋子里边的洪霁,打开门,年轻人长了眼睛,一见到是北衙洪阎王,那家伙不得当场吓尿裤裆?洪霁再撂下一句半句的只是想一想也是挺开心的。韦胖子打了个酒嗝,双手抱住后脑勺,还是那句话,嘿,咱今儿也是出息了。
韦赹猛然转头,瞅见一个两坨腮红的清秀少女,与他问路。韦赹愣了愣,跟小姑娘再次确认一遍,是那间屋子不假,韦赹心里纠结万分,毕竟还是比较怀疑眼前少女是不是记错了屋子,心思急转,韦胖子有了主意,带着少女去屋子那边,他敲开了门,一下子拉开,好让小姑娘先看清楚里边坐着谁,果不其然,那少女瞧见了国师和洪霁他们,她明显一愣,小声道掌柜的,咋办,我认错屋子了。韦胖子头皮发麻,赶紧拦在少女身前,也不是看国师,而是笑着望向洪霁那边,询问还需不需要加几个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