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足的嫌疑啊。
到了不设夜禁的街上,谢狗带着吴睬走到那条主街,还顺便逛了一趟大名鼎鼎的泥瓶巷。
这些年在槐黄县城和西边大山修炼的外乡人,都有所收获,各有所得,他们陆陆续续回乡之后,到了自家仙府门派,不曾想犹有一份意外之喜等着他们,仅是一笔谈资,就能帮助他们与旧年挚友多混几坛仙家酒酿,或是落座一些本无资格参加的饭局,见到一些料想之外的山上大人物。
而他们被问最多的,不外乎两个问题,去过那条泥瓶巷吗?见过那位当年尚未发迹的陈隐官吗?
脸皮薄的,就照实说陈隐官很早就离乡远游了,极少在泥瓶巷现身露面,故而不曾相见。
脸皮稍微厚点的,就在言语上虚饰几分,说见过面,在路上点头致意而已,没有怎么聊天。
不要脸的,那就真是天花乱坠了,只差没说自己是陈平安祖宅的常客,抑或是曾经亲眼看到陈平安斗搬山猿那场架,期间他出声喝彩,有过一番仗义执言哪怕听者将信将疑,也不好去考证真伪。毕竟与那座保留避暑行宫的飞升城隔着一座天下呢,那么是早就封山的落魄山好去啊,还是大骊国师府的门槛不高啊?
这些酒桌上的胡说八道,恰好与先前的一些小道消息互证互补,果然那拨跨洲渡船的船主、管事们所言不虚,隐官确实谈吐风雅,玉树临风!
想必年少时的陈平安,就已经是个俊美少年了。
是了是了,否则如何能够与那宁姚一见倾心?
既然都逛过了小镇,谢狗干脆就带着吴睬去落魄山长长见识,貂帽少女抬起手中的那根绿竹行山杖,指了指路边的小山包,“你瞅瞅,这座不起眼的真珠山,就是昔年世间最后一条真龙的骊珠所在。”
吴睬吓了一跳,赶忙拱手摇晃,念念有词。兴许是觉得诚意不够,少女花神就又双手合十,朝那小山头拜了三拜。
谢狗得意洋洋,介绍起这里边的门道,“当年大骊朝廷为了补充军费,便有了‘卖山’举措,我家山主慧眼独具,早早就相中了这座真珠山,你猜猜看,花了他多少金精铜钱?”
吴睬试探性说道:“一小袋子,十来颗?”
谢狗唉了一声,“这就是你跟我家山主在做买卖一道的功力差距了,不可以道里计啊。他只花了一颗金精铜钱就将真珠山收入囊中。”
吴睬瞪大眼睛,“就一颗?!”
这都不叫捡漏了,是打劫才对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