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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十章林夏初用君子剑(一)(1)

大乾景和三年的暮春,长安西街的青石板路上还沾着昨夜春雨的湿气。沿街的酒旗在微风里晃悠,染着“醉仙楼”三个金字的幌子几乎要擦过骑楼的雕花栏杆。林夏初拢了拢月白长衫的袖口,指尖不经意触到腰间的剑柄。

那柄“君子剑”的剑鞘是乌木所制,缠着手腕粗的深蓝色丝绦,在熙攘人群里毫不起眼。他刚从城西的“翰墨斋”出来,袖中还揣着新得的兰亭序拓本,墨香混着街边糖画摊的甜气,在鼻尖绕成一团暖融融的云雾。

“让让!都给爷让让!”

粗嘎的吼叫声像块石头砸进静静的湖面。三个敞着衣襟的汉子撞开人群,领头的疤脸汉子手里把玩着两枚铁球,铁链子拖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。他们身后跟着个哭哭啼啼的少年,手里的竹筐翻在地上,青绿色的梅子滚得满地都是,被往来的靴子碾成一滩滩紫渍。

“小崽子,敢跑?”疤脸一脚踩住少年的脚踝,铁球在掌心转得更快,“张记杂货铺的账,今儿再不结,就卸你一条胳膊抵债!”

少年吓得浑身发抖,眼泪鼻涕糊了满脸:“李爷,再宽限几日,我爹的药刚抓回来,实在没余钱”

“药?”疤脸嗤笑一声,靴底碾得更用力,“你爹那条老命值几个钱?也配跟爷谈条件?”

周围的摊贩纷纷低下头,捏着算盘的掌柜缩进柜台,挑着菜担的农妇绕路快走。西街的人都知道,这伙人是“金刀帮”的外围喽啰,仗着帮主在京兆尹府有人,平日里敲诈勒索无恶不作。

林夏初停下脚步时,一片梅子被踩烂的酸气飘过来。他看着少年被铁链勒出红痕的手腕,忽然想起去年在终南山学剑时,师父说的那句话:“剑者,所以止戈也。”

“放手。”

两个字不高,却像滴在热油里的水。疤脸转头看见个穿长衫的书生,袖口连个补丁都没有,顿时笑出了声:“哪来的酸丁?也敢管你家李爷的事?”

旁边瘦猴似的汉子掏出把锈匕首,在林夏初眼前晃了晃:“识相的赶紧滚,不然卸你一条腿当柴烧!”

林夏初没动。他注意到瘦猴握刀的姿势不对,虎口虚浮,显然是吓唬人的花架子。倒是那个一直没说话的络腮胡,左手始终按在腰间,指节泛白,像是藏着家伙。

“这钱,我替他还。”林夏初从袖中摸出个钱袋,晃了晃,铜钱声清脆。

疤脸眼睛一亮,刚要伸手,却见那钱袋“啪”地落在少年怀里。林夏初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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