旧箱底见过类似的帕子。
“这是”她的声音有些发颤。
林夏深吸一口气,将衣襟收好:“周苍的死,恐怕不简单。”
当晚,客栈后院的老槐树下,林夏借着月光翻开那本泛黄的账册。李妍凑过来时,看见他正用朱砂笔在“苏家绣庄”四个字上圈了个红圈。
“三年前我来京城采买,曾与苏家绣庄订过三百匹云锦。”林夏的声音低沉,“可交货前三天,绣庄突然失火,苏老板夫妇当场烧死,独女苏婉失踪。”
李妍捂住嘴,眼底满是震惊。她嫁入林家一年,从未听丈夫提过这段往事。
“我一直怀疑是同行纵火,却查不到证据。”林夏指尖划过账册上的火焰烧痕,“直到看见周苍身上的栀子花绣样——那是苏婉的贴身荷包纹样。”
夜风卷起账册的纸页,露出夹在里面的一张画像。画中少女穿着月白绣裙,鬓边簪着朵栀子花,眉眼间竟与李妍有三分相似。
“难怪周苍初见我时那般无礼。”李妍恍然大悟,心口却莫名发堵。
林夏握住她微凉的手:“妍儿,我”
“我明白。”李妍打断他,抽出那支珍珠步摇放在石桌上,“我们去查清楚。”
月光透过槐树叶的缝隙落在她脸上,映得那双杏眼亮如晨星。林夏忽然想起初见她时,也是这般月色,她在苏州拙政园的荷塘边喂锦鲤,鬓边同样簪着珍珠步摇。
次日清晨,林夏带着李妍去了徐州府衙。新任知府是江南来的举人,见了林夏递上的江南巡抚手札,立刻唤来狱卒询问周苍死因。
“周苍是半夜发了急病,口吐黑血死的。”狱卒搓着手,眼神躲闪,“仵作验过,说是中了毒。”
“什么毒?”
“说不清,像断肠草,又带着点砒霜的腥气。”
林夏走出府衙时,正撞见个穿青布公服的捕快对着卖糖画的摊主使眼色。那摊主手一抖,糖丝滴落在青石板上,凝成个歪歪扭扭的“周”字。
“跟上他。”林夏对李妍低语。
两人跟着捕快穿过三条巷弄,来到一处挂着“张记布庄”牌匾的铺子前。捕快刚掀开门帘,就被里面飞出的茶杯砸中额头,紧接着传来个尖利的女声:“废物!连个人都看不住!”
林夏示意李妍在巷口等候,自己悄然绕到布庄后窗。窗纸破了个洞,正看见个穿绛色旗袍的妇人在打那个捕快,发髻上的金步摇随着动作叮当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