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误入藕花深处。
争渡,争渡,
惊起一滩鸥鹭。
菩萨蛮・书江西造口壁
郁孤台下清江水,
中间多少行人泪。
西北望长安,
可怜无数山。
青山遮不住,
毕竟东流去。
江晚正愁余,
山深闻鹧鸪。
采桑子・群芳过后西湖好
群芳过后西湖好,
狼籍残红。
飞絮濛濛。
垂柳阑干尽日风。
笙歌散尽游人去,
始觉春空。
垂下帘栊。
双燕归来细雨中。
林夏望着砚台里渐浓的墨晕,想起去年在黄山偶遇的老墨工。那老人说,好墨需用松烟三千杵,还要掺些特殊的配料。当他追问究竟时,老人只是指着天都峰的云海:“看那云翻涌的样子,像不像磨墨时起的墨花?”
窗外忽然传来竹笛声,调子是失传多年的广陵散。林夏猛地站起,撞翻了案上的笔洗。清水混着墨汁漫过宣纸,在寒江独钓图的留白处晕出片混沌,倒像是真的江水在纸上流动。
“是园子里的老笛师。”苏文渊按住他的肩,“他说这曲子是三十年前,一位姓林的公子教他的。”
林夏的指节泛白。三十年前,兄长林仲正是以擅吹广陵散闻名京华。那年上元节,兄长在灯会上为一位姑娘吹奏此曲,后来那姑娘成了太子妃,再后来,太子被诬谋逆,林家便成了首当其冲的罪人。
三更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时,林夏仍在调墨。松烟与麝香在青瓷碗里交融,散发出奇异的甜香。他想起父亲曾说,真正的好墨能安神,就像那年在牢狱外,他隔着铁窗递给父亲的那锭新墨,父亲枯槁的手指握住墨锭时,忽然有了血色。
“要试试这面墙吗?”苏文渊指着东厢房的粉墙,月光透过窗棂在墙上投下格子纹,像极了裁好的宣纸。林夏解开背上的行囊,取出那支传家的紫毫笔——笔杆上刻着“听雨”二字,是母亲临终前用胭脂写的,多年后竟渗入竹纹,成了永不褪色的朱砂。
第一笔落下时,墨汁在墙上晕开的速度比预想中快。林夏手腕急转,墨痕陡然收紧,像悬崖边勒住的马。他想起十七岁那年逃亡路上,在破庙里用烧黑的木炭在墙上画地图,兄长在一旁用断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