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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楔子(2)

的。”

俞师傅最早是做篾席的,手艺并不比木工差,而且做工日益精湛,篾丝越扒越窄、越劈越长,打人也越来越痛。

俞人杰怕得要死,正准备从后门溜。此时,堂屋里的客人已经行容整齐,喝完茶杯里的水,和父亲告别,郑重道:“俞师傅,希望您能再好好考虑一下。事出突然,我们本也不想坏了您的规矩。”

“我也不瞒你了。我后面一个月的工期都排满了,你要的那东西我以前没见过,真要做我也得研究一阵子,但你们要的太赶,真做出来也是糙活儿,我不想砸自己牌子。”俞师傅说。

对方见他父亲态度坚决,知道是个油盐不进的愣头青,也不再多费口舌。

“真不干啊?”母亲有些遗憾地把刚切的果盘收起来,“这笔钱可抵你好几个工了,他们可真有钱啊,给小孩子定个玩具花这么老多钱,光定金就给这么多粮票。”

“你懂什么。”

女人不再说话,默默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冷炙。

母亲多数时候是逆来顺受的,于是他成了这个家里的“反贼”。

俞婉娟女士是他的保护伞。他爹真要揍他的时候,躲到老太太身后,他爹也不敢太过造次。

这个时候他又不得不承认,棍棒底下确实出孝子。

听说当年爷爷打他们打得更狠,很多时候,他又羡慕起妹妹,因为这套家法不打女孩。

妹妹却和他讲说,她可以挨打,她只要公平。

一碗水端平这件事,搁哪朝哪代都没人能在这件事上统一度量衡。俞人杰神经粗,打小还爱往老爷子枪口上撞。但老爷子却又最偏心他,也不知道偏在哪,老爷子自己恐怕都难说个子丑寅卯。俞人杰只确认一点,他反正不丑。

**

俞人杰结结实实挨了顿揍,皮开肉绽地趴在父亲编织的篾席上做了个决定——无论如何都要当爹,当大爹,当十个孩子的爹。只有当了爹,就可以肆无忌惮打人。

然而,次日一早,他被院子里穿透力极强的哭声惊醒。

大黄死了。俞师傅发现时,给它灌肥皂水催吐为时已晚。

弟弟妹妹们崩溃大哭,母亲也在一旁默默抹着眼泪,“一定是那群人,他们上次就想来捞过大黄,被你爹发现了。”

俞人杰脑子里突然想起一件事,他二话不说从门口捞过一根铁棍就冲了出去,被眼疾手快的俞师傅一把拎着衣领捞回来,“你还嫌不够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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