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有良知,一般苦得都是自己。虽然不绝对,但在妈妈狭隘的世界观来看,目前女人太有良知的,要么吃爱情的苦,要么吃家庭的苦。所以你想让妈妈苦吗?”
他猛一摇头,“当然不想。”
唐湘满意地点点头:“妈妈打听过了,爸爸还没结婚,这次带你回去找爸爸,如果他能接受你,妈妈就一个人回海南再打拼几年。以后你跟爸爸一起生活,他条件好,能让你安安稳稳到大学毕业。以后等你有出息了,再带着爸爸的钱来海南找我,当然你如果恨妈妈”
当时还叫俞杨的他就这么一步步地被他亲爱的妈妈牵着走:“当然不会,我会好好学习的,等我大学毕业,我就带着爸爸所有的钱来找你。”
“你自己也先挣点再来。”
他猛猛点头:“好!我会挣钱养你的!”
话是这么讲,唐湘也舍不得儿子,看着对面自己的孩子,乖顺地坐在火车上,人还没桌板高,眼圈泛着红,泪水滚在眼底,就像小鱼池里慢慢蓄起水,还在太阳底下发着亮,眼神却倔强又懂事地盯着她。唐湘再硬的心肠忽然又软下去。
“你们当初为什么分开呀?”
小孩都好奇父母的爱情史,以及自己是怎么来的。只是妈妈从来不提爸爸,他也不敢问。
“一言难尽,”但唐湘还是决定告诉他,“你爸爸说要生十个,这谁听了不跑。”
“”
“当然也还有一些别的原因,只是他们那个镇的人就这样,脑子里都是些迂腐的思想,‘香火精’,你懂吧?”
他显然似懂非懂。
唐湘当时是决定离开的,所以第一次跟儿子说了很多平时不会讲的话,那时的俞杨还不太理解,“我们的家乡是一片很干涸、很干涸的黄土地,你要记住,少听那里的大人说话,听了也别往心里去。但你自己要好好学习,多看书,会让你对世界有新的思考方式。”
谁料,妈妈还是在爸爸的死缠烂打下,决定陪他一起在丰潭长大。他有时候也挺佩服他爸,结婚前爷爷暗示他最好去做个亲子鉴定,爸爸平日里看着脑子不太好使的一个人,在关键时刻能铿锵有力地说:“不做,那是对唐湘的侮辱。我相信她,阿杨就是我的孩子。”
于是,他就这么从海南回到了本应在此长大的地方。在这里,他结识了坦克李映桥,认识了留守儿童高典,还有姥爷放屁声准时又响亮、宛如小画城集结号的郑妙嘉,以及各种“子”字辈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