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建设一仰头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,重重地把杯子顿在桌上,“一群上不了台面的东西!”
“行了,别提他们了。”李莹终于开了口,“他爹娘也不是什么好东西,为了这事还上我家闹过。以后咱家的门,他们别想再进!这亲戚,不认也罢!”
这话一出,高建设反倒愣了一下,随即眼圈一红,握住了媳妇的手。
江沐看在眼里,心中暗暗点头。
这李莹看着文静,却是个拎得清、有决断的女人。
高建设算是娶对人了。
这个不愉快的话题被揭过,桌上的气氛重新热烈起来。
酒杯碰撞,笑语喧哗,直到月上中天,酒意酣然,江沐和张小月才告辞离去。
这一觉,江沐睡得格外沉。
再睁眼时,窗外的太阳已经明晃晃地挂在头顶,刺得他眼睛都有些睁不开。
宿醉的头疼让他皱了皱眉,晃晃悠悠地坐起身,才发现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。
屋子里静悄悄的,张小月不在。
但灶台上的锅里,却用小火温着饭。
江沐揭开锅盖,一股小米粥的清香扑面而来,旁边还放着两个白面馒头和一小碟咸菜。
一股暖流,无声地淌过心间。
他吃完饭,刚把碗筷收拾好,院门被推开,张小月跑了进来。
“江沐哥,江沐哥!山上的道士下山化缘了,正在村里挨家挨户地走呢!”
“道士?”江沐有些诧异。
这个破四旧的年代,牛鬼蛇神都被打倒了,竟然还有道士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出来活动?
“是呀!”张小月用力点头,气息还有些不匀,“咱们这后山上有个青云观,观里的老道长每年秋收后都会下山化缘。村里人都信他,说他可灵了!今年,他还带了个小徒弟下来呢,看着也就七八岁的样子。”
说着,张小月又想到了自己小时候,“我小时候发高烧,烧得人都说胡话了,卫生室的赤脚医生给打了针也不管用。我娘急得没办法,就背着我上青云观求了一碗符水。说来也怪,喝下去没多久,人就清醒了,烧也退了。”
听到符水二字,江沐陷入了沉思。
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。
那时的他身体也不好,有一次大病,昏迷不醒。
家里人也是请来了一个游方的老道士,在他床前设坛、摇铃、念念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