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小暖早就想好了说辞，眨巴着大眼睛，一脸“这很正常”的表情：“我就无意中看到的呀。他鬼鬼祟祟的，拿着那么大个钳子，一看就不像好人。我们摆摊的，眼睛都得尖一点，不然容易丢东西。”
理由充分，合情合理。
陆铮记录着，没抬头：“然后你就直接冲上去了？不害怕？”
“害怕呀！”苏小暖立刻捧心状，小脸皱成一团，“怕死了！但我更怕他跑了呀！我当时脑子一热，就就想着不能让他得逞！然后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，他自己就摔倒了，可能做贼心虚吧”
陆铮笔尖顿了顿，抬头，深邃的目光看着她，仿佛想从她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。
苏小暖努力维持着“单纯、无辜、后怕又有点小勇敢”的表情，心里疯狂打鼓：看我真诚的眼神！信我啊！
半晌，陆铮合上本子：“以后遇到这种情况，优先保证自身安全，及时报警。不是每次运气都这么好。”
“嗯嗯嗯！知道了警察哥哥！我一定注意！”苏小暖点头如捣蒜，心里想的却是：下次还敢。
笔录做完，气氛有点冷场。
苏小暖继续啃她的煎饼，心想这位爷该走了吧？
结果陆铮没走。
他靠在旁边的路灯杆上，双臂环胸，视线落在了她的小摊上。
那眼神，苏小暖在好多食客脸上看到过——明明想吃，但又有点拉不下脸。
不会吧？高冷警官也想吃路边摊？
苏小暖眼珠一转，试探着问：“陆警官，您真不来一个？我请客！算是感谢您为民除害啊不是，是维护治安！”
陆铮沉默了几秒，喉结似乎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。
“嗯。”他发出一个单音节。
苏小暖差点笑出来。
还真让她猜对了！
“好嘞！您稍等！”她立刻洗手，重新开火，“忌口吗？辣酱甜酱？”
“都要，正常就行。”陆铮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。
苏小暖手脚麻利，很快，一个金黄酥脆、酱料满满的煎饼果子新鲜出炉。
她特意用料更足，包得整整齐齐，递给他。
“给，小心烫。”
陆铮接过来，道了声谢。
他吃相很斯文，但速度不慢，咬下一口后，咀嚼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。
“怎么样？好吃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