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液与内脏喷涌了一地。
前后不过数秒，四条巨型黑蛇已经变成了地上冰冷的碎块。
林萧甩掉刀刃上沾染的粘稠血液，目光重新落回地面。
女妖的血迹，径直指向大殿最深处。
他继续向前，两侧墙壁上的景象变得更加骇人。
新的壁画不再是叙事，而是一幅幅独立的、令人作呕的展示图。
第一幅石刻上，一个人类的躯干被强行嫁接在了某种甲壳生物上，那人脸上定格着永恒的痛苦。
第二幅，人的脊椎被抽出，与一条蜈蚣般的怪物缝合在一起，扭曲地盘踞着。
第三幅，数个头颅被串联，构成了一件怪诞的“艺术品”。
壁画的风格与之前截然不同，充满了疯狂与混乱，仿佛雕刻者在创作时，精神就已经濒临崩溃。
血迹的终点，就在前方。
大殿的尽头，是一片相对空旷的圆形平台。
平台的正中央，安放着一具与整个大殿不成比例的石棺。
它通体漆黑，表面没有雕刻任何具象的图案，只有无数扭曲、盘旋、如同活物般的咒文。
就在林萧仔细观察石棺，试图解读那些诡异咒文的瞬间。
一滴冰冷的、带着腥味的黑色液体，悄无声息地滴落在他面前。
他猛地抬起头。
一张惨白到毫无血色的面孔，与他的脸相距不过一指，几乎贴在了一起。
正是那只女妖。
这一刻，林萧才看清了它的全貌。
那根本不是一个“人”。
它的上半身确实是那副美丽与狰狞并存的女性模样，但腰部以下，却是一条覆盖着细密黑色鳞片的修长蛇尾！
之前他们看到的女妖跳舞，也是幻觉。
此刻，那条蛇尾正紧紧缠绕在大殿穹顶垂下的石柱上，将它整个身躯倒吊在半空。
更让林萧心脏骤然一沉的是，这只女妖，并非唯一。
随着他的目光向上移动，他看到穹顶的阴影中，一双又一双冰冷的竖瞳接连亮起。
黑暗的顶部，密密麻麻地挂满了这种上半身为人、下半身为蛇的怪物。
它们全部垂下身子，看着林萧。
不等林萧做出任何反应，悬于穹顶的怪物们有了动作。
那张贴在他面前的、半美半狞的面孔向上缩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