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情况也确如连丛云所说,极为焦灼。
双方诗词文章争奇斗艳,各有千秋,反复拉扯几轮,竟是分不出胜负来。
说不得,最后还要裁判下场,进行偏帮。
只是读书人要脸,这种事若能避免终归还是想避开,谁也不想落得个“不公”的名声。
白须老者感慨道:“之所以旗鼓相当,究其根本,还是水平相似,没有一首足够惊才绝艳,压制满堂的诗作出来。”
承旨大学士苦笑:
“曾公说的是,可想写出那种诗作谈何容易?从打国师封笔后,大周文脉便枯竭矣。”
国师提起这个名字,在场读书人皆心有戚戚。
实在是昔年国师肆意挥洒才情,传下名篇太多。
以一人之力,压制九州文坛数百年,即便追溯过往,先贤们也都显得黯淡无光。
或许是国师才情太过,以至于养刁了读书人胃口。
在其封笔后,后世读书人再怎么作诗,也显得平庸无奇。
这种事并不难理解。
若有人在某个领域,将技艺才情衍化至登峰造极,令后人只能仰望,生不出超越的心思来。
便会说,这一领域被其堵死了,后人想要超越,唯有走出新路。
可新路又谈何容易开辟?
能辟出新路者,当为宗师,古今宗师屈指可数。
张夫子虽为修士,但骨子里也是读书人,闻言同样心中一叹。
再去看双方比斗写下的诗词,也都显得平庸寡淡了。
就在这时候,忽然文轩楼大门处,一个穿青衫,腰间佩剑,唇红齿白的俊俏书生走了进来。
四下打望了一圈,钻进了槐院那群人里。
“韩师兄,你回来了,快坐。新一轮比斗又要开始了,方才秦师兄做出一首”
一名槐院书生招手,分享文斗进展。
韩青松却神色激动,没搭理他,只是说:
“给我拿来纸笔。”
前者一怔,心想莫非你也要参战?可没听说韩师兄擅长诗文啊。
“快点!”
韩青松催促,等后者拿来纸笔,他笔走龙蛇,飞快在纸上写下三首诗词。
旋即丢下笔,吹干墨渍,便绕开人群“蹬蹬蹬”朝着二楼走去。
这意外的一幕顿时吸引了厅中一些读书人的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