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盛戈笑笑,“其实你很有天赋。身法敏捷,心思活络,气息清正纯粹,修炼之路事半功倍。”
她虽没有系统学习过判断标准,但见过了好苗子,也就有了些类推辨别的能力。
“不必急着答复,我近日都住在林府,想通了可以来找我。”
回到棚子里,和陈无忧坐在一处。路上遇见的教徒们三催四请地把符往顾劫走了,他正在台上即兴讲演。
“白驹过隙,时节如流。弹指光阴过,往昔犹在目。”
“时光匆匆,实应可惜。悬梁刺股,囊荧夜读”
底下大娘悄声问道:“刚是不是在说葱啊?”
边上的大爷自信道:“我觉得是在说东南西北的‘西’,你没听见这个音出现了多少次吗?”
小孩儿也来搭腔了:“我刚听得清清楚楚,是‘往西’!”
似乎是一下儿明白了,脆生生的童声激动道:“是不是跟木偶戏演得一样,要西天取经啊?”
大爷高兴地摸摸小萝卜头,“没错儿!狗蛋这么聪明啊。”
大娘盯着台上侃侃而谈的公子哥儿,皱着眉头:“跟天书一样!”
陈盛戈在底下听着他们讨论,一副无所谓的模样。
反正他是上去说些表扬无悲教的场面话,多堆砌点辞藻让老百姓听不懂还更好呢。
台下响起来稀稀落落的掌声,陈盛戈给人领进了单独的小休息室——一间谷场外的小茅草屋。
采光不好,陈盛戈点了蜡烛,又掏出来一个小油纸包。
这她刚才顺手在地上抓的一层细沙,被太阳晒得干透,灰白灰白的。
神神叨叨地撒了点土上去,把那本就微弱的烛光又盖灭了一些,烛焰四处摇晃着。
符往顾好奇地俯身过来,“这是什么?”
为了起码不漏馅儿,陈盛戈拍了拍他的肩膀,张口就编了一个动人的故事。
“你的到来,是众望所归啊!”
“村里认为岩壁吸收日月精华,历尽古今变化,灼烧岩粉能寄托真情,翩跹思绪。”
“黝黑皲裂的手掌刮下的粉末,承载着他们对你的殷切祝福!”
“你讲话时不还有些人昏昏欲睡的?”
“那是连熬了三个通宵赶工后,还为了你苦苦硬撑的村民!”
“还有些人低头侧头,躲避视线对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