支短枪,刺、扫、崩、砸!拳影重重,每一击都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啸。
心湖之水在她脚下炸开,被无形的拳罡枪意犁出道道沟壑,水浪冲天而起,又被更狂暴的劲气撕成漫天水雾。
为应对她的攻势,陈易的剑势陡然变得绵密而粘稠,如春蚕吐丝,又如水银泻地,瞬间织就一张无形剑网,剑光不再是凌厉的直线,而是化作无数旋转的弧光,层层迭迭,缠绕绞杀。
秦青洛那刚猛无俦的枪意拳罡,撞入这层层迭迭的剑网漩涡之中,仿佛泥牛入海,速度肉眼可见地滞涩下来,狂暴的力量被无数细微的剑气牵引、分化、消磨。
秦青洛冷哼一声,眼中戾气更盛,“雕虫小技。”
她双拳猛地一收一放,变拳为掌,五指如钩,掌影翻飞,如同两条毒蟒出洞,直抓剑网流转的薄弱之处,竟是要以力破巧,强行撕裂这层层迭迭的剑势。
嗤啦!
心湖空间仿佛被无形利爪撕开!陈易布下的柔韧剑网竟被秦青洛以蛮横霸道的“爪枪”之势硬生生撕开一道裂缝!
一只布满青鳞、缠绕着紫色电光的手掌,如毒龙探爪,穿过剑网缝隙,带着刺骨的寒意,直掏陈易心口,五指指尖,凝聚着足以洞穿金石的恐怖枪芒!
秦青洛面上勾起一抹狞笑。
他要败了。
三年后的今日,自折枪以后,此人终于要败于她手。
竖瞳已清晰看见,陈易的汗毛已倒竖起来,而先一步抵至的锋锐爪风甚至在他衣襟上留下几道清晰的裂痕。
她的枪芒离陈易只有咫尺之遥,然而,陡然止住,只因她的耳畔极其突兀地落入了一句:
“父王?”
锐不可当的枪芒刹那停滞,旋即而来的反震震得她近乎手臂绷裂鲜血,她惊骇而茫然地看了过去。
秦玥似从睡梦中被吵醒一般,眼睛迷迷蒙蒙地睁不开,努力向前摸索。
高大女子回过头,迎向那人,肝胆欲裂。
而那人只是笑了笑,道
“王爷,早跟你道过歉了,我说了我胜之不武。”
陈易不喜欢听王爷骂自己是婊子。
骂卑鄙小人也好,骂狼心狗肺也罢,来句刻薄寡恩他都忍了,但骂自己是婊子,委实难忍,仅次于殷听雪说自己是傲娇。
秦青洛能逞口舌之利不错,却又反倒想跟他堂堂正正地一决生死,真正地以枪破剑,以此将武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