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之上,凡此种种立论,让人以为心学与理学的内容大相径庭,互不两立,然而事实上,二者间的差别并不算太大。
其实无论是儒释道也好,抑或是神教的异端也罢,所谓异端,都是出于对同一种经文的不同解读。
乌蒙是听闻预言才去盗取圣火令的,既然如此预言又从何而来这个异端还未完全剿灭?
若是如此,会在哪里?
陈易寻到思路,闭上眼,脑海中飞速闪过曾经看过的南疆地理图志,特别是无量王盘踞的川滇交界那片险峻之地。
那地方山高林密,瘴气弥漫,民风彪悍,朝廷和王府的势力都难以深入,陈易当时就觉得蹊跷,那座阴曹地府的王城里的种种阵法绝非寻常手段,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秘阴邪。
如果明暗神教那支被公孙官肃清的“光暗无界、人可代神”的异端真的还有残存,他们最理想的藏身之地还能是哪里?
只有那里,能提供足够的混乱和庇护,无量王需要他们来巩固地盘、维系阵法,而异端,则利用无量王的庇护掩盖自身存在,暗中活动。
“陈易?”东宫若疏的脑袋突然从门板上“穿”了进来,一脸好奇,“你在看什么宝贝?金光闪闪的?”
陈易被这神出鬼没吓了一跳,没好气:“看地图!别捣乱!”
“地图?”东宫若疏整个身体飘了进来,凑到桌边,盯着那金纸看了半天,茫然道:“这写的什么呀?弯弯曲曲的,不像地图啊?”
“是经文,说了你也不懂。”陈易收起金纸和圣火令。
“哦”东宫若疏撇撇嘴,又飘开了,“没意思。”
线索指向了无量王的地界,陈易眸光锐利。
茶马古道,一条用马蹄和背夫的汗水浸透的千年商路,自唐以来,川滇的茶叶、盐巴便经此道,翻山越岭,换回藏地的马匹、皮毛和药材。
岁月在石板上刻下深深的蹄印,也滋养了沿途的市镇,有交易的地方,就少不了酒和赌。
古道旁,一个叫歇马坪的小镇,镇尾,依着一片乱石坡,有座不起眼的两层木楼,门口挂个褪了色的“酒”字幡。
白日里冷清,一到傍晚,马帮的汉子、走单帮的客商、乃至附近寨子里的闲汉便聚拢过来。楼下是喧闹的酒馆,划拳声、笑骂声不绝于耳,楼上则用厚布帘子隔出几间静室,烟雾缭绕,骰子撞击碗底的脆响和压抑的呼喝声交织在一起。
这是镇上唯一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