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禁军所穿。
甲叶上沾染着暗红的血迹,在凝滞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刺眼。
两人快步上前。只见那几片甲叶散落在地,旁边还有一柄断裂的制式长刀,除此之外,空无一物。
陈易蹲下身,捡起一块沾血的甲叶,入手冰凉沉重,触感真实无比。他抬头看向秦青洛:“是禁军的东西,杨重威他们”
秦青洛脸色阴沉,盯着地上的残骸,道:“他们跑去哪了,官将傀儡又在何处?”
陈易捻住甲片,随意试了试,掐诀卜卦,果真毫无反应,便摇了摇头。
他丢掉沾血的甲片,站起身,目光扫向长街更深处,“卜卦被干扰,再如何都是会得到模糊的结果,或是相反的结果,可竟什么都卜卦不到,这里像是一座泥潭。”
秦青洛沉默片刻,明白陈易所言有理,她不再看地上的残骸,枪尖微抬,“走,尽早找到出路。”
两人继续前行,脚步声在死寂中回荡,愈发显得周遭的空旷诡异,他们穿过几条凝固的街巷,在一处相对完好的两层酒楼前停下脚步。
酒楼的门扉半掩着,里面透出与别处不同的并非完全凝固的微弱火光,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喘息声。
陈易与秦青洛交换了一个眼神,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惕与探寻。
秦青洛示意陈易稍后,自己持枪上前,紫电枪尖悄无声息地挑开半掩的门扉,门内景象映入眼帘。
大堂内一片狼藉,桌椅翻倒,杯盘碎裂,角落里,一堆篝火正无声地燃烧着,火焰跳跃,却诡异地没有发出任何噼啪声。
火光映照下,两个人影格外醒目。
一个身形魁梧、脸上戴着半边碎裂面具的男人正背靠一根柱子,胸口剧烈起伏,衣襟上浸染着大片暗沉的血迹,显然是重伤之躯。
他仅剩的一只眼睛布满血丝,死死盯着门口的方向,手中紧握着一根断裂的黝黑骨笛,如临大敌。
正是最后护送乌蒙逃出王府的其中一位面具人,他竟也被卷入此地,并且身负重伤。
而在他不远处,乌蒙长老枯瘦的身影蜷缩在另一个角落,对门口闯入的两人、对重伤的面具人、甚至对周遭的一切都充耳不闻。他双目紧闭,双手交迭在胸前,嘴唇无声地快速开合,念念有词,枯槁的脸上唯有虔诚。
他并非在祈祷神佛,而是在反复诵念着一些晦涩难明的音节,整个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,对外界毫无反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