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却从中听出不一样的意味。
不错,她从前常常算不清陈易在想什么,只因此人胸无大志,行事往往不在掌控之中,但偏偏正是他,给予她有生以来最大的挫败,可是,他其实不难理解。
恰恰是因他慨然地毫无扫平天下之志,对“情”之一字优柔寡断,做不到当断既断,恰恰,是最好的臣子。
陈易笑了一笑,想起身。
秦青洛却先踏出一步。
眨眼之间,如有风雷,陈易眼前一晃,她已压到身前,垂眸俯视,劲风后知后觉地摧过他的发丝。
一只手按在他肩上,沛然的巨力将陈易压回椅上。
女子王爷嘴角冷冽,随手揭开虚掩,低头蛇瞳直盯,——
嘬。
嘬。
嘬。
殷听雪举着水囊,刚刚饱餐了一顿,便一点点嘬水。
她脸盘小,以至于水囊盖住了半张小脸,陈易因此总笑她,说她脸太小。
可让他尽兴有什么好的?
让他尽兴了,下一回他就得要得更狠了,以她这样的小身板来说,不轻轻地来的话,她是承受不住的。
他以后要是跟自己永远不做那种事了,就跟自己一直待着,那就不知多好多好,虽然不做是不太可能的,可还是尽量很偶尔的做,譬如别人十次一百次,她才一次。
值得庆幸的是,她离这样的生活好像越来越近了。
“有惟郢姐、有林夫人、有冬贵妃、可能还有周真人,是了,说不准还有王爷跟王妃呢。”
想到有那么多人在前面挡着,很难才轮到自己,小狐狸眉头挑起,有点小雀跃。
“在高兴什么?”
回过头,忽听周真人清冷的话音。
殷听雪赶忙止住心思,这些心里的小九九哪敢说啊,会羞耻的,她小声道:“想、想他了”
说完,她讨好地补充了一句,“他一定在想你吧。”
周依棠:“”
独臂女子心境无悲无喜,自不可能与殷听雪计较,只是稍微回想了些,当时见他把殷惟郢逮住了,她便收回了神识意念。
想来,不仅仅只是乐不思郢了,他正在兴头上,乐不思的人,一时多了许多,
虽早知这逆徒行事荒唐,可是在他心湖里,他要做什么,便由他去吧。
殷听雪见周依棠久久没回答,耳朵微动,捕捉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