爷最后眸光失神,本就尽碎的武意心境更遭自己反复碾压。
陈易往往会犯犹豫的老毛病,偶尔会想说些体己话,可那时却到底说不出口。
因为自己隐隐约约知道,对于那时的秦青洛,说了不仅没有意义,还会适得其反,把她越推越远。
陈易疲倦地阖上双眼,昏昏欲睡,感受到身后即将进门的侧妃渐渐失力,秦青洛微敛蛇瞳,再不犹豫,一下浑身发力把他给甩了下来。
天旋地转,砰地一声,陈易给摔到了床下,腰背生疼,抬头一看,便见到秦青洛面无表情的冷视,
“你还想趴多久?”
陈易呵呵一笑,倒也没有计较,慢慢起身,从昨夜到今早,饶是他,都吃得有点饱了。
他不再多言,随意拾起一件衣裳披挂在身上,便起身去外间洗漱。
冰凉的水扑在脸上,驱散了些许残留的睡意和缠绵的气息,对镜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襟,心下已有了计较。
眼下最紧要的,是去找闵宁。
刚刚踏出卧房,转身就去寻另一个女子,这事若放在旁人眼里,要么是多情得疯癫,要么是妥妥的薄情寡义。
虽然刚刚才从王爷的卧榻上下来,可安慰吃醋女子这事,最重要就是不辞劳苦,可以等她冷静后再宽慰安抚,予以山盟海誓,但绝不能留下伤疤,不能就此冷落她。
陈易知道,一旦那种被弃之不顾的感觉生根,再想拔除就难了。
想到“冷落”二字,他思绪不由得飘远了些。
尚在高梁山上的林琬悺终究还是要找个时间去接她下来,还有兀然间,东宫若疏那张略显呆笨的脸庞毫无征兆地浮现在脑海,陈易下意识皱了皱眉。
该死怎么会突然想到这笨姑娘?
莫非是她当时的心想事成作祟?
陈易甩甩头,将这些杂念暂且压下,当务之急,是先找到闵宁。
信步走出王爷寝殿的范围,清晨的王府已有婢女在洒扫,他转了几圈,来到客院附近,远远地,便看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院前的空地上走桩练刀。
是闵宁。
她的动作不像平日那般大开大阖、劲风凌厉,反而少有地和缓,一招一式间仿佛拖着无形的牵挂。
但那柄单刀在她手中依旧稳定,刀刃划破空气,发出单调而执拗的呜咽声,她穿着一身利落的劲装,长发束在脑后,额角可见细密的汗珠,也不知已练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