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。”
沉郁的黑暗像是慢慢逼压过来,哪怕停在这里,路却似乎越缩越短。
“我知道。”陈易轻声喃喃,旋即笑着道:“我想我很难出去,我大概没有了却无明。”
昏暗的世界仍旧昏暗,他的面孔在殷听雪眼里有些模糊不清了,仿佛随时都会从视野里消散,她眸光微垂,可是说不准,会烟消云散的是自己,而不是他。
一切又归于虚无了,像是雪花春暖花开时会融化,而天底下没有同一片雪花。
“有时候我其实不懂,无明到底是什么。”他忽然问。
“无明是”殷听雪不愿提及佛门的言语,缓缓道:“放不下的东西。”
“是啊,所以其实”
他那温柔话音落下,殷听雪心底忽然一抽,不知为何,竟有一丝暖流涌过。
可这暖流终究是假的,流淌过,也就干涸了。
殷听雪眼角酸涩起来,这素来杀人不眨眼的魔教圣女仿佛已疲倦至极,心绪汹涌,她好像不能再自欺欺人。
而陈易把下半句补齐了道:“其实是殷听雪你放不下我。”
本欲濒临消散前彻底解开记忆的魔教圣女猛地一顿,一双杏眼瞪大看他。
一时无声。
半晌后,笨姑娘没忍住,“哈哈哈”地捧腹大笑。
“想什么呢,小狐狸,哪怕我是假的,你也不可能是假的,还涅槃成佛?我给你涅槃的机会了吗?”
忽然一番话劈头盖脸地砸过来,魔教圣女心中触动荡然无存,否极泰来,旋即怒从心起,
“你闭嘴!”
“我闭什么嘴,你当我一路上没看出来,唉,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,比以前差太多了,那时你可会装了。”陈易口无遮拦,一时竟说出一堆不着调的话:“那时我也没有别人可睡,你惟郢姐半旬到一旬才来一次。都是你来承受火力,真娇弱,随随便便就累了、疼了、受不住了,一天得弄好几回才尽兴,事后呢,你就给我在那装可怜,还想哭着想软化我,一有机会就吹枕边风。”
殷听雪满面羞怒,她已分不清陈易所说的是真是假,她现在只想杀了他。
可正欲抽剑,手脚却不由自主地慢了一步,以至于落入到他手里,被一把抓住了手腕。
“哪怕你真是我显化的无明都好,我也不会让你这样消失不见,”他几乎自顾自地叹了口气,旋即无病呻吟般道:“萍水相逢的前世仇敌,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