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简单的身份,至少在刘家也是能看得到账本的,干脆也把话挑明了说,“同样的道理,若是这位副提举大人那般不得今上信任,又怎么会把这肥差落在他身上?”
“那人说了,是今上想要拿他的把柄。”没给车夫接话的机会,陈水宁自问自答,“可圣上想要治罪一个芝麻大小,又未曾建功立业的官,难道还需要那么多证据么?”
“陈大娘说的是。”
新任副提举上任这等事,常做海上生意的商贾人家应当多多少少都已经有了预备,刘三娘的提点也不单是为了陈水宁好,更是想看看后者够不够聪明,为蔡家和刘家往后这些生意做打算。
车夫当然也是奉了命,到泉州这一路上多加注意,好早日与新任的副提举打好关系。
是送佳品、金银,还是美女、字画,又或者是个清清白白的官,莫要栽到他手里才是。
话又说回来,这市舶司本就是“挣钱”的地方,里面能有几个没靠山,不图些什么的呢?
不远处香烟阵阵,早顺着风吹来一阵烟火气,烧纸、烧香的味道混在一起,约莫是有个远近闻名的大庙临近官道。
熟悉的感觉带着困倦席卷而来,陈水宁提着的心略有舒缓神尚且受这一炷清香,鬼尚且求那些金银纸钱,人总不可能真的一无所求。